“大蜜斯,端方小的那里敢忘。只是这西域来的赫连公子押了个宝贝,小的拿去典当铺鉴定过,乃是天然的纯猫眼石,有鸽子蛋那么大,足足押了五个,按代价来算,抵那七十匹蜀锦绰绰不足了,不然小的也不敢擅自给他们出这么多货。”

当然,如果是散卖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小老百姓零零散星买些平常用的布料子也是有的,不过,都是些殷实人家,平头百姓但是买不起宋家的布料的。

绫布,梭织布,蜀锦,绵绸……

阮姨娘可容不得宋秋娘定位弊端,拿出苦口婆心的架式摆正她的看法:“你呀,真是个固执的。女人再如何本事都是要嫁做人妇,找个好婆家,相夫教子才是终究归宿。你该多学学二蜜斯,多打扮本身,在老爷老夫人面前多尽孝,家里长辈念着你的好才会给你挑门好婚事。”

赫连氏的事情,宋春娘还真是第一次传闻,只是此赫连跟彼赫连有干系么?父亲这般长篇大论又有何意?

宋春娘挑了挑眉毛,这么巧?

“是的,布庄固然是我们宋家开的,但也养了上高低下上百个下人。不以端方不成周遭,如果我们自家人随便粉碎端方,让下人们瞥见了,可不得有样学样?到时候,布庄到处亏空,管都管不过来。”

宋春娘不置可否,没有亲见到人之前,很多定论都不能妄下,不然先入为主,很轻易影响前期的判定。

得了主家的可,吴掌柜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拍胸脯包管:“那是定然的。就算您不说,我也得请了老爷和大蜜斯过来坐镇。那么有钱的客户,不拉着多做几笔买卖真是可惜了。传闻,赫连在西域是大姓氏,搞不好是贵族来着。”

“大姐早,一大早是要去布庄么?”宋秋娘软软糯糯说着,眼中带着较着的崇拜。

“得咧。”吴掌柜欢畅地应下来。

宋春娘总算是明白宋老爷前前后后的意义了,只是,宋家老祖宗冒险的因子在她体内沸腾着,对于赫连公子这个奥秘的贩子,宋春娘竟然模糊带着等候,仿佛好久都未曾碰到如此让她感兴趣的事情了。

“赫连家在西域乃是第一大师族。西域皇室就是赫连。当初阿谁贵族跟你祖父合作了很长一段时候,厥后西域内哄,赫连氏被赶下皇位,就再没有过来往。你祖父还曾猜想,那贵族不会是被连累丢了性命吧。只是西域天高地远,没法去查证,而做买卖又是讲究缘分,做不成也不强求,便作罢了。”

宋春娘点点头:“从小就听父亲您提及,天然铭记于心。”

宋秋娘没看出来宋春娘的不耐烦,只是感觉这个大姐常常神龙见不见尾,好不轻易见着一面了,就忍不住缠着多说几句话。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提起婚事,宋秋娘羞得不可,赶紧捂了阮姨娘的嘴:“姨娘如果然顾及我的名誉,可不该如此张口杜口婚事。羞死我了。”

宋春娘决定,要好好会一会这个赫连公子。

宋春娘默点着数量,掌柜在中间陪着大气都不敢出。

掌柜仓猝答道:“这事正要好好跟您汇报呢,前几日来了一个西域的客人,一口气要了一百匹蜀锦。不过,他们手上没有郾城通用的银票,现银也不敷,就佘着帐。以是,账上只登记了付完款的三十匹,剩下七十匹还没入账。”

西域贩子的事情,宋春娘一揣摩,还是特地知会了宋老爷。

“这蜀锦如何少了这么多?账上只是登记了卖出五十匹,实际出库了得有一百二十匹,差的七十匹去那里了?”

分号的掌柜早就候着了,等宋春娘下了马车,就鞍前马后地服侍着进屋。

阮姨娘不觉得意,扯着宋秋娘的手劝说:“大蜜斯如许的有甚么好?早早就抛头露面,名誉甚么的早就没了。如果还跟之前那样能做个守灶女便罢,现在有了小少爷,只能嫁出去,再是如何会做买卖有甚么用?还好文家没嫌弃她,还是遵循婚约,不然就是找个婆家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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