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书院位于小山之腰,掩蔽在一片富强的四时常绿阔叶中,远看或是站在山脚瞻仰,都只见一片苍翠,很有“深山藏古寺”之意趣。
观光完书院,郑虎臣提出想顺道去郑菊山的坟场祭拜一番,郑德云见玉莲一脸倦容,直言下次再去,玉莲却道:“身处乱世,焉知有无下次?还是明天就去吧!”
“他或许还没法肯定爱子的惨死跟贾似道有关,又或许他在等候机会。”郑虎臣道,“将来,如果我需求,我会将真相告之,信赖他能在诛杀奸贼一事上助我一臂之力。”
“郑员外可有确实证据?”玉莲还是难以置信。她曾在许府见过程忠木,那是一个多么优良的年青人啊,可他仅仅因为颁发过对奸相倒霉的谈吐就遭毒手,这个世道哪另有天理?
郑德云则膜拜在墓前说道:“父亲,孩儿不孝,不但没能照顾好母亲,还让她常常为我牵肠挂肚,望恕罪!”
虽未下雪,气候却很冷,梅树凌寒绽放,煞是都雅。深嗅了一阵扑鼻的婢女后,郑德云说道:“这是先父的对劲弟子为他经心遴选并打造的一个抱负归宿,他们感念先父的种植之恩,每年腐败都会前来祭拜,还差人按期过来关照梅林,让我感激不尽!”
站在书院的牌匾下,郑德云浮想连翩,他想起了第一次和父亲一道迈进书院的景象,想起了和同窗齐诵时响遏云天的朗朗书声,想起了在这里送走的春夏,迎来的秋冬。自父亲两年多前归天到现在,他再也没有返来过,触景生情也就再天然不过。
“这桩血案连我都是第一次传闻。”郑德云说道。
郑虎臣的话像夏季里的一抹阳光,遣散了几个年青民气中的阴霾,也激起出他们负担起期间任务的决计。
“此前,程左相在朝堂之上还勇于为主战派发声,那以后,他油滑地做起了骑墙派。”郑虎臣道。
郑虎臣当然不会太在乎这一窜改,他向郑起之墓三鞠躬后说道:“菊山仁兄,自你西去,小弟一向在寻觅贤侄,昨夜,我们终究相逢于阊门堆栈,从今今后,我定当护他全面,你就安眠吧!”
“本来程忠木哥哥之死也是拜贾似道所赐,这个奸相可真是罪过滔天。”一向没有言语的承诺说道,话语中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杀气。
分开坟场后,郑德云将他们带至平江书院。玉莲早就听闻过此书院的威名,也晓得郑德云曾在此苦读,故而有了拜见之意。
“有!”郑虎臣果断地说道,“我的部下曾捕获过贾似道的一个虎伥,他曾在临安府听差。为了苟活,他招认了本身参与殛毙程左相之子的罪名,还把详细的作案颠末交代得一清二楚。”
“水陆草木之花,菊才是先父的最爱,他自号菊山恰是源于此。受先父影响,我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爱菊之人。”他指了指梅树下的残菊说道,“你们看,树下种的都是菊。暮秋时节,漫山遍野的菊花会让人久久不忍拜别。”
郑虎臣将他扶起来后欣喜道:“贤侄,菊山仁兄常常说,自古忠孝难分身,好男儿当胸怀天下,不该受制于小家,他若晓得你一向在驰驱呼告,为民请命,不但不会怪你,反而会倍感欣喜。”
书院里,师生们都在全神灌输地上课,他们不便叨扰,只在几处精美颇佳的处所悄悄地走过,感受了一下书院浓烈的人文气味。
从书院的后门出来,山行二三里,渐有婢女袭来。山回路转,但见一方湖泊明镜般镶嵌于山林之间,岸边尽皆梅树,郑菊山的坟场就卧在梅林当中。墓碑上“先父郑起之墓”几个大字遒劲有力,一看就知是郑德云的亲笔。
“程大人就没想过报仇吗?”远山禁不住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