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已经懒得与他废话,直接摆了摆手。
蔡卞晓得他岳父被攻讦的体无完肤,仿佛是‘古来第一大奸佞’,却也不想他身后又缠累家人,冷静一阵,道:“王家的事不能轻视,得防着他们以此为借口,再掀起诸多事端,没完没了。”
‘即便你们不脱手,我们也有的是体例!’陈朝内心冷哼,飞速想着他们既定的后续手腕。
章惇剑眉倒竖,双眼厉芒爆闪。
燕王府长史在一旁冷静听着,眼神出现怒意。这陈朝是明晃晃的要拿燕王当枪使,不遮不掩了!
陈朝见着,直皱眉,不管这燕王是真病假病,是不肯出头了。
陈朝感遭到了章惇的煞气,又瞥了眼蔡卞,内心慌乱,硬着头皮道:“下官,不明白章相公话里的意义,下官所犯何事?”
章惇从福宁殿返回青瓦房,不及坐下就与曹政道:“既然接下了就查,但王安礼不在都城,先查待审。蔡攸另有多久到?”
陈朝方才出了慈宁殿,还在想着,一个青瓦房书吏就笑着迎上来,道:“陈郎中,章相私有请。”
章惇直接道:“官家只是口头大将皇城司划入政事堂,归我调配,还没有下诏,算不得数。蔡攸,不止是王存,京里跳的欢的,给我有一个算一个,全数送入皇城司大牢。罪名就是‘非誉君上,妄议国政,不尊法度,疏忽朝纲’,凡有触及,全数免除,发配琼州为苦役!”
章惇等曹政走了,沉吟着,道:“六部七寺那些人你走一走,交个底。这一次,必然要给他们一个经验,趁便为来岁的事情打个根本。”
王安石是变法派魁首,是章惇死力跟随的人,有人敢动他,章惇毫不会放过!
曹政已经听出了一些味道,哪敢多留,赶紧道:“是,下官辞职。”
章惇底子不在乎赵颢,他更对高太后感兴趣,眸光冷厉,道:“让人盯着,这一次,赵颢必然要出来!”
这是奉上门的大好机遇啊!
黄门跟着,又回到了门口站好。
赵颢现在就想躲事,哪晓得还是被找上门,捂着嘴,眼神看着陈朝,幽幽闪动着,忽的呜哇一声,狠恶咳嗽起来,弯着腰就差趴倒在地上。
陈朝神采剧变,他但是晓得那边面死了多少人,出来的少有人能活着出来,当即急声道:“章相公,下官持身守正,营私守法,无贪腐,无欺人,为甚么要将下官交给皇城司?”
门口的黄门没有拦他,跟在他身侧,陪着笑道:“章相公,是来见官家的?”
陈朝神采忽变,继而平静下来,淡淡道:“那就走吧。”
章惇脸角微微抽搐了下,双眼似有杀意翻涌。
陈朝去往青瓦房的时候,蔡攸已经到了。
赵颢神采还是惨白,时不时还咳嗽几声,等陈朝申明来意,他捂着嘴,咳嗽着道:“陈郎中,既然大理寺已接结案子,你来找小王做甚么?小王现在是病入膏肓,没法视事,你去找曹寺卿便可。”
蔡卞拿过一道奏本递给他,站在他桌边,道:“已经出来了,也不晓得这一次燕王会不会从慈宁殿里出来。”
陈朝被章惇怼了一句,本想辩驳另有功名,再听着‘燕王’,神采突然严峻,内心飞速思考了半晌,这才道:“下官是去看望太皇太后,并未见到燕王殿下,刚才返来时,传闻燕王病重,太医正在诊治。”
章惇道:“官家留话,让我自行其事,无需事事汇报。”
黄门侧着身,道:“官家还没有返来,应当还没有。”
章惇来到福宁殿大门前,一如以往的直接迈步出来。
陈朝怔神,那燕王装病,这太皇太后是直接赶他?
蔡卞明白了,坐回椅子上。
一个文吏出来,道:“回相公,已经派人去告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