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朝相公都是这般想的,那边陲的将士还如何兵戈?用甚么心态,抱着‘不能胜’的信心去兵戈吗?
范纯仁内心不好的预感成真,心头非常沉重,怔怔的,一时候不知该作何反应。
苏颂是驰名无实的宰辅,副相章惇,蔡卞把握实权,统领六部七寺,如许的架构,根基已经稳定了。
赵煦盯着裴枫,见他久久不言,冷哼一声,道:“冥顽不灵,无药可救!来人,马上起,统统三省官员全数停职待查,羁押候审!一应权职交由政事堂与六部分担!苏颂,章惇,蔡卞,你们与六部尚书合议,重新分别三省权柄,上报朕御批,五天以内,必须有成果,胆敢对付塞责,严惩不贷!”
禁卫再次冲出去,按住范纯仁。
章惇固然没猜到,却大合贰情意,跟着出列,道:“臣遵旨。”
范纯仁细心想了想,并无不当,出列道:“回陛下,臣是写过一封家书。”
窦麟也跟着大喊,道:“陛下陛下,三省触及上百人,如果全数停职待查,政务就真的停顿了,另有环庆路那边,夏人蠢蠢欲动,陛下,朝廷不能轻举妄动,陛下陛下,三思三思啊……”
范纯仁沉着脸,眉头紧皱,抬手刚要说话,赵煦直接喝道:“来人,范纯仁以东府预西府事,其心不成测。视君无物,欺君罔上,断不能赦!马上下狱,命三法司会审!”
赵煦牙齿咬的咯咯响,他算是发明了,这些人,当真是冥顽不灵,如何也说不通,抱着‘祖法’二字就想缩着头过千年万载!
赵煦盯着他,道:“家书?那朕给你以及诸位卿家念念,看看有没有出入……‘大车与柴车争逐,明珠与瓦砾相撞,君子和小人斗力,中原大国与外来小邦较胜负,不但不成胜,也不敷去胜,不但不敷胜,即便胜了也无所谓’,这句话,但是范卿家所写,有无偏差?”
范纯仁话语一落,章惇剑眉倒竖,声音如刀,沉声道:“陛下,范纯仁以朝臣干预边事,摆荡军心,其心难测!臣请立斩!”
苏颂,章惇,蔡卞以及范纯仁都看向赵煦,暗自凝神。
赵煦冷眼看着他,而后转向裴枫。
裴枫板正的脸上都是焦炙不安之色,内心猖獗想着应对之法。
范纯仁本就面沉如水,听着心头微惊,继而想到了前不久给他弟弟范纯礼的信。
范纯仁并不感觉有甚么不当,道:“陛下,兵器乃凶器,贤人不得已而为之,如果边陲承平,是万民之福,仁宗年间,四十多年不见兵器,天下承平,万民所仰,连夏辽都奖饰赞誉……”
修炼沉默神功的苏颂俄然警省,先是望着赵煦,见他神情冷酷,旋即转头向范纯仁看去。
赵煦没理睬章惇,冷意谛视着范纯仁,道:“朕之前在紫宸殿说过,夏人是叛臣,夏人所占是我大宋国土,我大宋以及朕,不承认夏人立国!你却说他是外邦小国,这是其一。其二,你以朝臣,干预军事,不赦之罪。其三,你是当朝相公,竟然有‘不敷胜,不成胜,胜也无所谓’心态,真是令朕吃惊!”
看了第一封,赵煦双眼蓦地冷酷,快速翻开第二封,赵煦一行一行看去,没到最后,神采乌青,杀意毕露!
章惇面上如有所思,瞥了眼范纯仁。
窦麟头上乃至呈现盗汗,不自禁的向外瞥了眼。他仿佛温馨的有禁卫拿着大棒在悄悄靠近。
赵煦对章惇的话深为对劲,扫过群臣一眼,道:“好!诸位卿家尽快清算乱象,奠定朝政,不日朕下旨,正式拔除三省,三司衙门等,权分政事堂与六部七寺。从明天开端,每日辰时前来禀报,朕与诸位卿家共商!”
扰乱国政,贻误军机这是大罪,足以抄家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