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娴怜悯地望着这妊妇,点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现在我已命人请大夫来此,能不能熬到当时,便只能看你本身了。只是若你不能挺住,你肚中的孩儿便再也没法看到这人间美景了。”
看热烈的人被这声音弄地愣了一下,奇特地望了一眼阿颜,还是未有人让出道儿。
车厢内本来悄无声气躺着的妊妇,听到此话,身子轻抖,眼皮竟也动了动。
阿颜将车帘悄悄翻开,冲内里低声问道:“何事?”。
四周世人见赵娴一身白衣,举手投足说话间皆带着崇高的气度,也不敢冒昧,忙闪出了几条通道,沉闷的氛围立马被东风吹散了几分。
阿颜应了一声,下车后朝汴梁城外城又一次缓慢地跑去。
“阿颜,到那边了?”斜倚在一只塞满棉花的温馨大靠枕上,赵娴随口问道。
出外城东新宋门,一踏上官道,马车速率垂垂快了起来,车夫抖了个响鞭,马蹄踏踏,声音清脆,和着车轮的沉闷声音,竟被车厢内的人听出了一点意义。
“不知是哪个天杀的赶着牛车撞人,看这模样,是要活不成了,这不是一尸两命吗?”
阿颜蹙了下眉头,对赵娴说道:“主子,我这便下去探视一番。”
只见地上抬头朝天躺着个女子,发髻已散,脚上的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的散落在不远处,而那女子神采惨白,全无声气在地上躺着,不知是死是活,身下的处所一滩血水,高高隆起的肚子,显现着这是个妊妇。
那妊妇方被放进车厢内,便张口“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赵娴说道:“我们的“止血丹”拿出一粒喂她吧。”
赵娴又大声说道:“各位请让一让,如此密不成分地围着这娘子,让她呼吸更加不畅。”
阿颜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想了想,复又往前走去,技艺矫捷的她自是悄悄松松便挤进了人群当中。
四周一阵轰笑声,有人说道:“张娘子,兽医如何治人啊?你这是谈笑罢?”
阿颜低头应下,再次将车帘翻开,悄悄跃了下去,关照车夫切莫随便分开主子等等一番交代后,方朝着前面走去。
“已出外城,再有颏把钟,约莫便能到‘杏花斋’了,主子不如歇会儿,到时再唤您。”阿颜轻撩竹帘往外望去。
赵娴神采凝重,对阿颜说道:“现在看来四周也没甚么好大夫了,还是你跑快点,去我师兄处将他叫来这里,我便在此处等着。”
阿颜早已摸了出来,从速倒出一粒,捏着那妊妇的嘴巴,弹了出来。
“真不幸见的,被牛车撞了的这是谁家娘子?哟!看这身形,莫不是有孕在身?”一霎那,各种声音充满着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