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那垂白叟住的极近,刚好昨夜已回家中,想必现在能见到。”赵允熙奥秘地说道。
赵娴拿起那杯温茶抿了几口,放下茶杯后问道:“师兄但是用过早膳?”
那院门回声而开,方才那少年探头看了看,忽地见到前面跟着的赵娴,晓得他们是租自家屋子的人,倒也客气地问道:“你们找何人?”
六月的襄阳,骄阳似火,已经是垂垂进入了隆冬时节。天方放亮,知了便在树间叫个不断,为本来温馨的李子巷凭添了一份热烈。
李子巷本不深,从巷头至巷尾统共三家,常日里少人收支,故而显得清幽非常,巷尾的院内,红的粉的,一丛丛一蓬蓬的鲜花开的正光辉,花儿上的露水在朝晨的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赵娴来这处已有六七日,与胡嫂垂垂熟谙火线知,胡嫂便是那夜载她返来的车夫老胡的浑家,佳耦二人本是城中漆器大贩子谢家的家生仆人,因诚恳可靠,故被殷仁借来照顾赵娴平常糊口起居。
赵允熙笑道:“小兄弟可否禀报胡垂白叟,便说汴梁故交赵允熙来访。”
“这垂白叟并不算我之故交,乃是……安排必须看望之人。”说罢以手指指天,嘴巴又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也好,我们便出来用早膳罢。”赵娴从椅上站了起来,抖了抖方才掉落在身上的几瓣粉白小花,笑着说道。
赵娴正待说几句,隔壁院内又响起清脆的女声,那女声中气实足,仿佛正在呼喝这少年,“阿生,还不快下来,那处院子早已租了出去,你莫要再摘李子,失礼与人家。”
“那也不成,你速速与我下来,谨慎你徒弟晓得又要惩罚于你,不怕再抄一百遍书?”那清脆女声又再响起。
那少年点点头,回身出来,未几时又奔了出来,翻开院门将赵娴二人引了出来。
想罢,她抬腿走进屋内坐在桌前渐渐用着早膳,想着待会再去看看阿颜环境。这几日阿颜经师兄针灸药石医治,本来昏倒不动的身子,这两日竟有反应了,昨日阿颜手指已能悄悄伸开,倒是让她欣喜非常。
赵娴点点头,见隔壁院内再无声响,想是那少年不会再上来摘这李子,也不想多事,回身欲进屋,只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叮咛道:“胡嫂,不如你摘些青李子给隔壁送去,这李子树本来就是人家种了来泡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