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转头理睬,只以手扶住门框,走了出来,二人坐定后,赵娴亦凝睇赵允升半晌,方说道:“青青?哪个青青?”
“既是买卖黑货,官府因何不由?莫非官商勾搭,故作不知?”赵娴正色问道。
赵允熙朝那页望了畴昔,眼神微微明灭几下,又笑道:“五里头?娴妹对此处有兴趣?”
“咳咳”赵允升以手握拳放于嘴上难堪轻咳几声,又以手指指隔壁院墙说道:“你上午与允熙兄亲身登门拜访完这位,竟然连这位的著书都不晓得?”
赵娴哼了一声道:“本来浑水好摸鱼!既如此,堂兄又何必将五里头之事如此清楚奉告于我?想我一介弱女子,即便晓得,亦无能为力,强自去仕进府都未曾做到之事罢?”
赵娴面露哀色,立起家来对赵允升施了一礼,说道:“不管如何,mm在此多谢堂兄援手,青青因我而亡,此恩我当铭记于心,便算我本日欠你一小我情,他日如有机遇,定当还于你。”
赵允升轻抿一口奉上来的茶,眼神望向院内,悠悠说道:“他日我必会劳烦娴妹,只盼mm记着本日承诺。”
脸上却暴露苦瓜普通的面色,轻哼道:“你这女子,恁般不解风情,你堂兄我之样貌在襄阳若说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不错,胡旦垂白叟来襄阳十余年,所著之书甚多,《襄阳记事》仅是此中一本。说罢将那本书拿了起来,顺手翻开翻了几翻,一下便翻到赵娴常翻之处。
口中说着这话,心中却忽地一震,前后联络,竟模糊有了某些不太成熟却极其大胆的猜想。
赵允升凤眼轻扬,大笑道:“娴妹之言过分惊人,楚王府可未曾做过混水摸鱼之事。”说罢以手重弹袖口,冒充又拭了拭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嗔道:“娴妹竟是如此待客?让为兄立于院中这好久,也不见请我出来一坐,趁便来杯净水消消渴。”
“水贼?但是指的‘蛟龙帮’?”赵娴脑海中灵光乍现。
赵允升神采微动,眼睛微眯望向赵娴,半晌后又哂笑道:“这与我楚王府何干?打扫了那帮水贼,我楚王府也无任何好处,不打扫他们,也影响不到我们。谁会做此等着力不奉迎之事?”
夏季的午后,没有一丝清风,温馨的小院内只要沙沙地翻书声,赵娴半靠在椅上心不在焉地翻着那本早被几次浏览的《襄阳记事》,几近昏昏欲睡。
此时,院门被悄悄叩响,她精力一振,心道:“终究来了,固然比本身预算的时候晚了点,不过到底还是来了。”
赵娴听闻允升此言,神采立时沉了下来,轻声说道:“青青已亡,堂兄清楚已知此事,又何必明知故问?”
赵允升未曾想到这堂妹脑筋甚好,仅由黑货二字便能猜个**不离十,点头道:“不错!恰是这些,另有襄州一带进献朝廷的贡品火麻布。”
赵允升又是一声轻笑,说道:“你我兄妹二人,无需再如此来回摸索罢?为兄说的天然是极乐土中的青青。”
“你可知这书是谁编著?”赵允升奥秘笑道。
赵娴笑罢便前行带路,赵允升跟在其身后,赵娴前脚跨进门厅,后脚尚未迈出,赵允升忽而问道:“青青可好?”
赵允升眼神被那本搁于几上的《襄阳记事》,他“咦”了一声道:“你竟在看此书?”
“襄阳城向西行几十里,有个叫五里头的镇子,在襄阳四周并不算着名,亦少有人晓得此处是水陆转运及买卖之所,凡是经汉水运来的黑货需转到陆上便经过此处中转。”赵允升笑容渐敛。
“啊?”赵娴讶然。
“黑货?”赵娴想到大宋官府制止随便买卖的东西,不由问道:“但是私盐、茶、贡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