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熙几人未几时便来到‘养心居’外,屋外那一干人见到府内王妃特有的标记性软轿前来,早已立于原处待王妃下轿后存候问好,王妃眉头微蹙,并不理睬那些大夫,只对着那三十几岁的女子招手道:“五mm,现在王爷如何了?”
“姓段的先生?”赵娴心中一动,想起那日雨夜救下的少年段素安,以及殷仁的猜想,现下只是未得证明,也不敢确保便是段王爷。
王妃见允熙已将称呼改成伯父、伯母,先以自家人居之,又抬出官家旨意,已知眼下是没法一口回绝了,只能点头道:“既如此,那便随我去罢!”又对那管事叮咛道:“你先去门外接官家所派太医进府,再速派人告诉车王官前去王爷房内。”
此际外间又响起管事声音:“王妃,太医已迎到,可要入内为王爷诊治?”
王妃亦一改先宿世硬面色,以手重拂鬓边发丝,笑问:“段先生,王爷现在可好?”
管事被王妃喝了一声,忍不住抖了下,喏喏道:“刚巧段……先生亦来府内看望王爷,见王爷不大好,将那几个大夫喝了一通,尽皆赶了出去,说要亲身为王爷诊治,五姨娘和那些小厮劝说无用,只得来报王妃得知。”
王爷地点卧房“养心居”外立满了一干人,此光阴头正烈,世人却神采无法地任由这骄阳暴晒,却也不敢分开房外半步。
王妃神采微变,想要立起家,又碍于面前另有客人,只得强压颤抖的声音问道:“如何不好?既如此还不速请府内大夫前去诊断,只一味在我这里候着何为?”
那管事忙称是,低头退下后,招手唤来一人缓慢地奔出王府。
方才屋内如此多人被他赶至门外,此时他排闼而出见到那群瞋目而视的大夫,全然不觉难堪,亦毫不在乎那些人的神采,仿佛任何事都未曾产生过,亦与他无关般施施然踱了出来。
她来回走了几步,停下后,忽地见远处走来一行人,那乘熟谙的软轿恰在此中,女子面色一喜,将手中帕子展开,试了试额上汗珠,规端方矩地站在原地静候。
房外一世人中,一名三十多少的女子站在房檐阴凉处,面带焦炙地朝前望去,手中帕子不断绞动,不时又将目光投向房内,不知是因为酷热还是焦心,她唇上生满了一排小泡,牙齿微咬下唇却仿佛不觉疼痛,而面色却早已惨白不堪。
王妃面色亦是淡淡地说道:“段先生若说不好,那必是庸医了,天然是要换的,现在皇上已派宫内太医前来为王爷断诊,段先生便无需多虑了”。
几人穿过外间,直向阁房走去,王妃命人移开**前挡着的屏风,**上之人立时透露在世人面前。
王妃仿佛并未见到管事的小行动,声音忍不住扬了起来:“另有何事?一并说来!”
王妃出得门外,还是上了那抬软轿,几人跟着软轿半跑半走朝向后院的王爷房内而去。
管事忙回道:“五姨娘早已请了大夫去看,现在王爷屋内的小厮前去返报的倒是另一事。”说罢悄悄昂首看了看赵允熙二人。
王妃点头道:“你们随我出去罢!”说罢表示身边的婢女前去开门,只是那婢女尚未走至门前,又有男人声音从内传了出来:“不必如此费事!”,那声音带着几分沉稳,几清楚朗,另有几分奇特的魅力。
**上躺着一名年约六旬的白叟,头发微微灰白,却被打理的一丝稳定,身上衣衫划一,双眼微阖,听得挪动屏风的声音后,眼皮颤栗,想要展开,却只展开了一半。
王妃叮咛小厮将段姓男人送出府外,便带赵允熙几人走进‘养心居’。
那五姨娘被王妃问到环境,只低声轻柔说道:“王妃容禀,现在段先生在内,我等并不能入内,亦不知王爷此际如何?是以心中焦炙万分,还请王妃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