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若雪仿佛被段先生杯中之酒醉了心神,曼声道:“若能陪侍先生身边,若雪自是……”话未说完,又垂下臻首,低声道:“乐意!”。
三公子嘲笑一声,以掌成指,一把揭下她拢着半张脸的轻纱,一张国色天香、娇美非常的脸呈现在面前。
三公子又走到门口,将门紧紧掩上,方回身朝着窗边段先生而去,面上早已换了一副神情,却那里另有酒醉以后的怒意。
三公子见世人霎那间退的干清干净,心中暗笑一声,面上却还是带有五分恼意、四分醉意以及一分莫名之意。
畅怀处,忍不住又啜了一口杯中之酒,酒含口内,双眼微阖,如美酒玉露般将之细心回味了一番,又展开眼,持续赏识美人,而面上亦带着沉浸之色。
‘赏花阁’门紧闭,一样是位于望江楼四楼,‘赏花阁’位置与‘倚水阁’面向襄水全然分歧,而是窗户面对望江楼后花圃,所赏之景乃是满园之花。
若雪啐道:“段先生莫要再戏弄奴家了,奴家这粗鄙色彩,段先生已看多日,想来早便生厌了,不若遮着点好。”
不由又倒了杯酒,放在唇边渐渐品了起来,说道:“美人如花亦如酒,虽醇香、美好,却也需渐渐咀嚼。
三公子想到不知何人此时正坐拥美人,赏花鉴美,享用人间之乐时,便忍不住将一口牙齿咬的咯吱吱的响个不断。
一曲结束,男人将玉杯中剩下之酒一口饮尽后夸奖道:“若雪女人克日技艺见长,当真可喜可贺!”
窗边坐着的中年男人,一样是单手执一把玉壶,另一手握着玉杯,玉壶微倾,酒香瞬时飘了出来,小小玉杯霎那间盛满虎魄色酒液,时而荡起一丝丝波纹。男人低头轻啜一口,脚下和着乐声,悄悄打起了拍子。
若雪昂首偷偷打量段先生侧面,见他虽已人到中年,但身材保持极好,皮肤也毫不见败坏,更兼气质特别,浑身高低竟然充满着成熟魅力,比之那些夸大的青年男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楼下模糊传来的歌女捏着嗓子唱着的矫揉小调,早被反响在满室的美好浊音盖了畴昔。
阁间内里,三公子带着一众纨绔立于门外,想起了先前在‘倚水阁’内,王妈妈手指劈面说道:“若雪此际便在劈面”。
度量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犹有情。女子面上半拢轻纱,妙目轻瞥间无情又似有情,指上轻拢慢捻抹复挑,悠悠曲调从部下贱淌而出。
一世人各个都是人精,哪有不明之理,忙相互扯了一把,悄悄退回‘倚水阁’内,顺手将门掩上,又冒充持续和前来服侍的女人们调笑,实在大家心中都在可惜,叹本日不能看到如此热烈之事,真是过分遗憾!
门内先是乐声婉转,歌声美好,一曲结束,若雪又与阁内之人你侬我侬地提及了梯己话,三公子神采却垂垂变得乌青,直至最后,却再也忍不住,撩起衣裳下摆,抬腿便踢向‘赏花阁’之门。
走至段先生面前后,三公子双臂互拢,长揖到底,恭恭敬敬唤道:“段叔叔!”
那段先生闻得此言后但笑不语,只拿眼觑着这女子,半响后忍不住叹道:“不若将你这轻纱摘了,好好的花容月貌便被遮了去,当真是可惜。”
三公子并未被美人如此姿势所打动,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讨厌,手指门外道:“出去!”
这若雪女人被夸后,轻纱亦遮不住颊上升霞,她眼波轻横,嗔道:“段先生惯会说话,这世上女子凡是碰到段先生,只怕也立时被你这三言两语便哄了去。”
一众纨绔见三公子面上闪过不快,大气亦不敢出,方才被世人调侃的邢墨更是立于世人之尾,紧紧盯着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