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车王官瞄了此人一眼,并不睬会他,将眼神又转回至赵允进身上,冷然说道:“至公子若再担搁,下官便……”,话虽未说完,但其意不言而喻。
赵娴只觉脖颈一痛,眉尖不由轻皱,心中却烦恼非常,想着此后颈上留下一道疤痕该要如何遮挡。想她毕竟是个女子,哪怕再如何固执,但女子该有的爱美之心并不比别人差少量。
此人一身匠工打扮,三十余岁,其貌不扬,是以他曾在人群中混了多久亦无人晓得,或者他早便以匠工身份躲藏此中也未可知。若非此次帮主赵允进被逼着回府,想必他会一向隐在匠工当中。
赵允进面有愠色,却不敢驳斥,明显对车王官顾忌颇深,他踌躇半晌,终将右脚跨了出去。
此人仅说了一个“慢”字便胜利吸引到了车船上统统人的重视,因他只比赵娴高小半个头,是以将全部身子皆掩在赵娴身后,仅暴露大半张脸以及抵在赵娴喉咙处的那把匕首。
赵允进松了口气,神情庞大地盯住赵娴望了半晌,低声说道:“本来是她!”。
而殷仁面色愈发惨白,左手忍不住悄悄握成拳,身子却强自支撑,恐怕握刀的右手颤栗让李处和发明非常。
李易脚步一顿,在离赵娴几丈处停了下来,怒道:“你若再敢动她半下,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而此人左手抓住赵娴左臂肘枢纽处,微一用力,“嗤拉”一声,赵娴半边袖子便被撕了下来,半截莹白如玉的小臂露了出来。
“信与不信,你又能如何?”
劈面几人面色顿变,李易身形一动,向这头掠了过来。
冰冷的刀身拿去后,李处和呼吸顿时顺畅起来,他暗自咽了口唾沫向着赵允进方向挪去。
殷仁收回架在李处和颈项上的大刀,刀尖顶住船面死力撑住本身力量已尽的身子,担忧地凝睇着赵娴。
李易问道:“我如何信你?”
这个‘他’指的天然是赵娴。
见李易面色淡然,此人嘲笑道:“她既然如此无用,我又何必手软?且先让她尝尝我的手腕如何?”说罢右手匕首还是抵在赵娴颈项,刚才被划破之处的血已然固结,一粒粒极小的血珠排成一列,使得赵娴脖颈右边如同挂着半串赤色珠链,在阳光映托下显得素净非常。
方才赵娴被身后拿着匕首的人撕下了半边衣袖,并未暴露惶恐的呼唤,或许因不是第一次被勒迫,早已有了应对经历,她发明本身已垂垂适应这类严峻的氛围,脑中反而更加沉着。
“先放了三帮主。”此人又指了指车王官与赵允升:“让他们回那条船,让那船分开十丈远。”
赵娴被人以匕首抵住,面上固然极其安静,实则在内心倒是暗骂了本身无数次,若非本身忽视,现在便不会被人做威胁之用。
当此时,船上之人谁先按捺不住情感被对方抓住缺点,谁便失了先机。
此人面色微嘲道:“一换一?莫非你们觉得我看不出他是一个女子?”,说完后见对方几人并未因本身这句话而动容,他反倒有些讶异。
想到此,赵娴更加地悔怨先前本身的粗心,她本是聪明谨慎之人,原不该被一个陌生人等闲近身,若非先前船那头的打斗过分惊险,她心神皆被吸引住,亦不会被此人趁机靠近,先是制住她后背大穴,后又以匕首抵在她脖颈。
赵允进此时功力全失,进退已身不由己;
看到赵娴颈上滴落的血珠,李易面色微变,眸子刹时沉了下来,却未发一言。
车王官面上还是木无神采,对那人威胁的话语及行动全然疏忽,双眼还是冷酷地望着赵允进,仿佛船那头的小卒以及他手上所谓的人质都是无关紧急之人,底子没法引发他去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