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笑声传来,有人大呼:“太子留意!我们要射箭了!”
再看诸人,幸得无一人被乱箭射到,苏奴儿便放下一颗心。
苏奴儿脸上一红,悻悻下得马来,只因方才心神被对方反几次复的手腕所分,只知忧心部下是否被伤,却健忘了胯下之马。
苏奴儿骇了一跳,忙表示步队后退,贴着城门一处蹲下,藤牌手立时护住前面,筹办挡住箭雨。
苏奴儿见那人身穿黑甲,浅显兵士打扮,只神采冰冷,浑身高低披发着一股锋利之气,倒像一把出鞘之剑,剑未到,而剑气已至。
边上诸人齐声呼喝,一时候,李元昊之人越骂越顺畅,越骂越畅怀,骂的浑身冒汗,热血沸腾,直差解开铠甲,当众扇风了。
正进退两难之际,本来敞开的东门不知何由,轰然闭上。
再看马腿之上淡痕,只算重伤,如果强骑也一定说不畴昔。只是想到这已是城内,或许接下来,马下相斗更多了点,便是不消骑马,倒也无妨,便将马谨慎翼翼牵到一边。
苏奴儿抬手表示步队立定,方驰马到李元昊面前,拱手问道:“太子,对方出招全无陈迹,不如先派二人前去刺探真假,我们便在此稍后,静待覆信如何?”
她点点头,也抱拳回以一礼,口内冷冷说道:“请!“
“嗨!”对方齐齐大喝一声,十几人同时喊出,虽不是喊声如雷,倒是整齐有力,仿佛一人高喝普通,这呼声一望便知是练习过无数遍。
李元昊心中苦笑,说道:“本王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阵法,不如你领一队人前去探探真倘使何?”
一轮箭雨过后,箭楼之上再次无声无息。
说话间昂首朝赵娴安身之地望去,却发明那处又是人影皆无,只不知方才还笑笑望着他们的人,此际又不知钻至那边。
一进东门,苏奴儿便策马靠边,立于门内一侧,摆布张望一番,见除了退后站在不远处瞧着他们的赵娴,四周仍无一人。
阿颜曾与苏奴儿交过手,晓得此人顿时马下工夫皆极其刁悍,那经常常从狄青口入耳过夸奖苏奴儿之话,是以她从未轻视过苏奴儿。此时神采虽还是冰冷,但脑中却打起了非常的精力。
统统人进的城内,再观四周,只见城中草房数座,毫无规律地排在城内,街道数条,也是弯曲折曲混乱无章的设在此中,让人一眼望去,全无眉目。
一刻钟后,派去刺探敌情的二人仍未返来,苏奴儿心中便有些焦炙,想要直接杀将出来,又不敢轻举妄动。
先前城外列队时的煞气,城墙外筹办打击时的豪气,此时已被赵娴的狡计弄的淡化了很多。如同刚猛一拳,猎猎而来,不巧打到了软绵绵的棉花之上,不痛不痒,但却消磨诸多锐气。
开战之前,赵娴曾为他们筹办充分,撤除诸人所穿铠甲,连护马铠甲皆已筹办,当时髦觉此民气细如发,却本来早就考虑到此处。
话音已落,诸人皆已筹办好,却迟迟未见射来之箭。
苏奴儿倒是不知,此人便是阿颜,阿颜长年沉浸于剑术,即便不动,也是浑身的剑气。
只是待三队人全进城门以后,对方也无动静,明显打的不是这个算盘。
李元昊心中暗骂道,对方不敢堂堂正正迎敌,尽做这些小行动,颇符宋人风格,怯懦脆弱,手腕凶险。
他忙高呼:“藤牌手护住!”部下之人尚未站起,又忙蹲身,躲于藤牌之下。
苏奴儿方才心中怕的是步队行至一半,城门封闭,将他们从中齐齐断开,届时对方若集合兵力围杀他们,他们便无端折损一半兵力。
骂过一轮后,诸人感觉口干舌燥,忍不住取下身边之壶,对口大喝。
忽闻身边近卫轻呼:“将军,你座上马腿。。”话未说完,便以手指住苏奴儿胯下之马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