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船舱晃了几下后,舱门俄然开了,出去了几个黑衣人,各自将身上的大袋子朝地上一扔,袋口的绳索仿佛松了,内里暴露了女人的头脸,黑衣人谙练的扒开袋子,把内里的女人拉出来后,警告性的看了看醒着的女子们,然后锁上舱门出去了。
夜色中的瓜州渡口,大多数船上的人已然入眠,现在的渡口船埠静悄悄的。一艘很浅显的货船上,基层的一个船舱内壁上靠着几个年青女子,或披头披发,或衣不蔽体,个个双手皆被绑着绳索,有的已然入眠,有的尚且睁着倦怠的眼睛惶恐的望着舱门。
此时舱内里一个沙哑的嗓子,在门外敲了敲,抬高了声音警告道,“内里都给我闭嘴,别吵着爷们睡觉,再吵把稳你们的皮肉子”。
殷记停靠后,管事宣布歇息一晚,做好补给后,明晨好解缆。此时卞二娘找到管事,“王管事,可否帮我们师徒三人安排一部马车?解缆前二少叮咛我们需到扬州殷记绸缎庄去一下,有一些事情需求交代,傍晚时分便可返来,决不迟误船期。”
别的一个听后撇撇嘴,“怕有甚么用啊,不如养足精力,乖乖的,还能少挨几顿打。”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这黑衣人做的事情恰被不远处正欣弄月色的两个青年男人瞄到了,他们两人相互望了望,话也未说半句,竟然毫不踌躇的一提气跟从马车朝渡口飞掠而去。
扬州的繁华来自于其四通八达的中间位置,又因文人南上北下都需在扬州驻留,各个处所的贩子皆来此经商,使得扬州城内到处都有销铺抵店、酒楼饭店,早晨另有热烈的夜市。
“呜呜”边上也有一女子抽泣起来,“我也想家,我好怕!”
和殷记跑船管事同一船的三个女子便是殷记此次跟从上京的绣娘,此中一名四十多岁,样貌浅显的绣娘,大师称呼她李大娘,李大娘本性诚恳,常常是低着头在绣花腔,传闻技术高深,不过可惜口不能言,倒是个哑子。
跑船的王管事本来担忧这几个女子会要求颇多,不过幸亏一起下来,这三个女子却也诚恳本分,每日只呆在船舱里不出来,到的夜晚泊岸歇息时,才会走出船舱透口气,凡是见到有别船路过,也会仓促进舱,从不会给他们添任何费事。
另两位三十多岁的绣娘是姐妹两,别离叫做卞二娘和卞三娘,都是李大娘的学徒,年纪虽轻些,不过也长的普浅显通,穿戴厚厚的衣裳,都显得沉默寡言。
中午刚过,扬州城内殷记绸缎庄扬州总店的后门就被拍开,殷记那三位绣娘悄悄的闪了出来,不过一刻钟后,后门就又悄悄走出三人。
“忆江南”如若从杭州解缆去汴京,必经姑苏、镇江,然后取道扬州、淮安,经通济渠转入汴水,最后达到汴京。
到了马车边,这些黑衣人把大袋子朝车厢内掼去,袋子落入车厢收回闷闷的声音,间或异化着“恩”的仿若女人吃痛收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