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房门的桌上鲜明放着一封信,殷仁心中一跳,几步奔到桌前拿起那信翻开便看,垂垂的,他面上笑容收了归去,只一刹时便堆满了担忧之色。
微小的光下,绣娘神采有些惨白,十指冰冷地反握住野和尚的手,沉默不语。
五儿悄悄打量他们所站之处,是一个如地窖般方刚正正的洞,而洞又连接着一条通道伸向火线。
野和尚对哑巴挥挥手,哑巴又悄悄将马车赶离船埠。
绣娘那里晓得身边婢女的设法,她尽管拿眼望着野和尚轻柔地笑,而野和尚被绣娘的笑容晃的心痒痒的,一双手又待不端方起来。
直至哑巴将车赶了一段路后停下,三人又下了车,才发明他们来到了一处客运船埠,五儿晓得襄阳城西是货运船埠,那么此处分开南关寺较近,必是岘首山南的客运船埠。
借着灯光,那人探头看下来,一眼便望到野和尚,他比了个手势,野和尚点点头,那人又收回头去,不一会儿,扑的一声,一样东西沿着洞壁放了下来,五儿细心一看,却本来是架软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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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几步处停着一辆马车,哑巴走到车边将车门翻开,野和尚见内里地上泥泞难行,便将伞交于五儿叮咛她撑伞,本身却一把将绣娘抱起来走向车子,绣娘惊得差点呼出来,又怕被人闻声,忙捂住嘴巴。
待五儿也爬上来后,方才探头的那人指了指边上,表示三人去桌边坐下,他却不知按了甚么处所,那洞口又呼的合上了。
晚间殷仁回到李子巷的居处后,心中禁止不住地想见赵娴,便去敲赵娴配房的门,只是左敲右敲也不见有人开门,更未听到屋内有人声,他迷惑地将门推开走了出来。
那哑巴将手中的伞递给野和尚,带头向前走去。
坐在车厢内的绣娘低声问道:“野郎,现在夜黑雨大,我们这是去那边?”
三人摸黑向下走了约七八步时,野和尚愣住了,待绣娘与五儿安然下来后,他方摸出火折子擦了几下扑灭了。
此时外间正下着雨,似已不若先前下的那么大了,那人冒雨出了屋子,走入暗中当中。
野和尚见洞口已闭,方点了一盏灯提在手中,再次拉住绣娘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