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这假作随便的模样,到使得赵祯不能派大宋善骑射的名将出来比试。
大宋都城汴梁有琼林苑、金明池、宜春园、玉津园四大名园,时称“四园”。四园皆是皇家苑囿,范围颇大,且每个都有其特别用处,此中当属玉津园最具特性。
这“将军“二字倒让李元昊闹了个大红脸,贰心知肚明,苏奴儿实在身份却还真是将军,只是名声未显罢了。
李元昊笑笑,“倒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感觉这比射,站在原地射箭靶,非常无趣,试想那箭靶本就是个死物,再是射的如何标致、花梢,也未能看出射箭者程度。”这话倒是暗讽先前王德用的“劈筈箭”只是花架子,不能代表射箭程度。
玉津园位于汴梁外城南熏门外,因园内有大片宽广而平整的地盘,太祖期间便为检阅诸军骑射的“校场”,实为皇家“射圃”。自先帝以来,这里不但练习过大射礼,且常常安排接待契丹使者停止“宴射”活动。
李元昊忙侧身拱手笑道,“皇上所言极是,本人昨日在相国寺曾有幸巧遇华邑公主,当时仅得仓促一面,正心生遗憾,不想本日却能再见到,真乃幸运之至。”
而辽国的正使倒是辽国重臣,宣徽南院使,朔方节度使萧从顺,也是武将出身,射艺高超。夏国的正使是野利景仁,野利家属乃党项八族之一,呈现了很多闻名的文臣武将。
而大宋虽是“宴射”主邀人,却于往年比射上胜之未几,西夏针对性的这局比射,胜了便罢,如果输了,不但关乎到大宋脸面,更让辽夏两国及诸属国感觉大宋武力之弱,大宋之人孱羸非常。
赵祯点点头道,“华邑公主对这宴射非常猎奇,是以朕许她本日前来旁观。”
一向坐在后排看比射的赵娴,此时心想,这李元昊必是有备而来,必定留有善骑射之人,只等这一局。恐怕不止是为了摸索大宋禁军骑射程度,更是夸耀夏国武力微弱和武备之盛吧。
随后辽国和夏国又各派善射者与大宋善射者比试,虽说各有胜负,却也相差未几。
大家面前皆设席面,上置美酒好菜,不远处另有宫人在吹打。望着远处园内的城阙殿宇,百亭轩榭和富强林木,仿佛置身于画中,不由心旷神怡。到让人感觉这宴射不像在比射,却很有宴请之意。
所谓宴射,是大宋与辽国之间的一种比射活动。这也是两国之间非正式的、联络豪情的友爱交换活动。
先帝至今,每逢新年、皇上“圣节”或太后寿诞等大节日,各国使者来宋朝贺时,天子便会在玉津园赐辽国使者“宴射”,至此已然构成了一种常例。
李元昊和耶律宗政端起面前酒杯,遥遥对着赵祯敬了敬,说道,“王大人这‘劈筈箭’到让我等甘拜下风。”
只见李元昊对赵祯说道,“皇上,鄙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
赵祯惊奇地问道,“夏太子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赵祯朝声音处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年约二十摆布,身材均匀,面貌甚是漂亮,不知倒是何人。
再看王德用的箭靶,十只箭也全正中红心,不过这十只箭个个都是前面箭的箭尖钻进前面箭的箭尾内将之劈开,十只箭变成了几十只箭射在红心处,这叫“劈筈箭”。
不知何时,天子后排单设的席位已坐上一名女子,这女子明眸善睐,气质崇高,穿戴非常利落的胡服,衬着高挑的身材,更加显得曲线美好。身后跟从的侍女也端倪清秀,眼神却极其冰冷。这超卓的主仆二人引得世人纷繁侧目,特别是李元昊,更是不住拿眼望向那女子。
赵祯听闻此话,微皱眉头,沉吟半响,方道“夏太子既然如此建议,我这做仆人的倒是不好推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