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被身后之人扶住后,神采惨白地定了定神,方回身望去。只见身后站着位十四五岁的娟秀少女,脸现体贴肠望向她。
中年妇人摇了点头,衰弱地笑了笑,轻声伸谢了一番,便低头拾起地上的篮子朝那小沙弥走去,到得小沙弥处,又从篮内摸出一锭银子,递了畴昔。
而那妇人见这娟秀少女春秋虽不大,举手投足倒是一派落落风雅之象,说话语气又和顺得体,对这少女顿生好感,也温声说道,“老身赵李氏,叨扰曹小娘子这好久,现下老身身子好些了,就此告别归去,便未几担搁曹小娘子了。”
这赵李氏因之前看到那白衣男人,心内便模糊不安,此时便欲早些分开此地。
赵李氏淡淡点头,问道“老身的确是赵李氏,却不知公子有何见教?”
“夫人,是否身材不适?不如安息半晌可好?”那少女柔声问道。
“呀。。”一声低呼,那妇人便同刚跨进殿内的一名中年美妇相撞,中年美妇只微微晃了下身子便被身边婢女扶住,而那妇人仿佛身材非常衰弱,一撞之下顿时颠仆在地。
“广儿,快来此处上香叩首,愿佛祖在天上庇佑你父兄。”那中年美妇驯良地望向白衣男人。白衣男人低低应了声。
曹姓女子之前见赵李氏神采微变,而言辞之间又仿佛急于摆脱这男人,便顿起帮这夫人之心。她悄悄握了下赵李氏的手臂,还是柔声说道,“这位公子,李夫人本是小女子远房姨母,她在汴梁确无任何故交。如果常日无事,自是可随公子去看望令姑母,只是我这姨母本日实在是身材不适,怕是旧疾发作,此时急需回府延医诊治,不如他日再随公子前去可好?”
赵李氏留步望去,倒是之前殿内相撞的中年美妇的婢女。那婢女气喘吁吁地停在她们面前,大口喘了几下,匀了匀气方说道,“这位夫人,我家老夫人请您稍待半晌。”
“少爷。”殿内里年美妇的婢女轻声唤他,并朝白衣男人招招手,这男人忙回身点点头,加快脚步走进殿内。
几人走出殿门,劈面不远处走来一名身穿白衣的颀长男人,那妇人一见之下神采愈发惨白,几不成见地微微垂下头,靠着娟秀少女缓缓前行。
那娟秀少女见这妇人面色非常惨白,尚自强撑,便柔声说道“小女子家中与这寺内徒弟颇熟,不如由我扶夫人去后院净房安息半晌,再做筹算如何?”
“夫人要紧否?”中年美妇见那妇人倒地,忙表示身边婢女扶起妇人,体贴的扣问起来。
白衣男人刘从广笑笑,说道,“家姑母有一故交与李夫人颇多类似之处,她找寻多年未得,现在甚是驰念这位故交,不知鄙人可否冒昧请夫人移架敝宅与鄙人姑母一见?”
刘从广听后忙问道,“令尊但是尚书虞部员外郎曹大人?令祖父乃是太祖时的周武惠王曹彬大人?”
刘从广说道,“鄙人本不敢冒认故交,只是家姑母思念故交成疾,是以大胆劳烦夫人随鄙人前去看望一番,若然错认,鄙人必亲身再送夫人归去可好?”
赵李氏朝身后望去,只见刚才那白衣男人扶着中年美妇已然朝她们三人走来,赵李氏面色微变,却仍强压心中的不安,心想此时若急于分开,怕更引发那白衣男人的思疑。
从净室至天清寺后门,必颠末一个六角九层、240尺高的巨型佛塔,名唤繁塔。因汴梁地处平原,四周一马平地,故而得一高处殊为不易。而繁塔建在繁台之上,自是巍峨壮观。
娟秀少女见这妇人尚能行走,便收回视野,从身边婢女手里接过几支燃着的香,也对着佛像冷静祷告一番。
妇人颠末立于殿角的青年身边,微微朝他摇点头,那冒充打量殿壁的青年便垂下欲去相扶的手,只悄悄辍于他们身后,也跟着朝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