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都如虎跨坐在一个卸下来的马鞍之上,背后倚着一面旁牌,嘴里还是叼着一根草棍,落拓的在哼着小曲。
都如虎正感觉有点饿,天没亮就睁眼上城,半斤粟米饭加咸菜疙瘩就跟没吃过普通。接过这两张每个都有斤多重的油饼,大嘴一张就出来半张。油香鸡子香入口,精力就是一振。但为能披坚执锐上阵厮杀的军将,饭量就是本钱,饭量就是身材。
须鲁奴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
听到两位将主议论军情,那厨子民夫忙不迭的赔笑躬身而退。这赔笑没有半点奉承,倒是对两人发自心底的佩服。李义忠孤身不退守城,都如虎日夜不断奔袭而援,野战破敌一往无前。若没有两位将爷,楼烦县中,早就变成了修罗天国!
败军当中,谁生谁死,在刻毒无情的女真军将面前,完整就是看运气罢了。当须鲁奴颤抖着上马踏向本家后辈的时候,犹感觉在恶梦中未曾醒来。
背后太原府到底在做甚么?楼烦危急,莫非就不能挤出一支兵马往援?现在自家面对的是攻城低劣的鞑虏轻骑,还能支撑得住。如果更多鞑子雄师涌来,后续救兵不至,本身就算是战死,又济得何事?
“直娘贼,坐不住,再去巡城一遭也罢。太原府也早该晓得俺们这里动静了,那边到底在做甚么!”
在后还不晓得有多少女真雄师正源源不断的赶来,包含须鲁奴在内的统统漠南杂胡,他们没有挑选。
“都将爷,这是小人亲手摊出来的,内里打了鸡子,用的也是好油。都将爷辛苦,从速用点!”
俺既然入了城,命还在,就钉在这里罢了。有鞑子杀鞑子,没鞑子用饭睡觉。只要不死,总不让鞑子陷了这楼烦县城!现下有粮有兵有军器,打下去就是了,管那么鸟多何为?
这两天的守势以杂胡诸部的攻城水准,天然是打得丢脸非常。可如果城中只是守御果断,倒也罢了,遣一部监督,说不定还能绕过其间,直扑太原城下。可在城下第一夜,城中数百骑就开门俄然杀出,将逼城下寨的杂胡营地狠狠践踏了一番,当时火光四起,杂胡骑士驰驱呼号,惨叫声响彻夜空。要不是女真谋克布阵挺近,将杀够了南朝精骑迫回城中,毁伤还不晓得要大上多少。
一名肥头大耳是城中某处酒楼厨子出身的民夫,挽着一个上面盖着桐油布的篮子直冲都如虎而来,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翻开油布,摸出两大块油汪汪的饼子。
启事无他,当两日前须鲁奴被震慑而退以后,银术可带领大队,就从后赶至。当得知在楼烦县城以外前锋数百骑被搏斗洁净,而须鲁奴等不战而退以后。顿时雷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