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条拖风纲船之上,刚才一下撞击,船头连着侧舷一部分,一样被撞得粉碎,张挂的三层熟牛皮都在打击中脱落,被狠恶河风高高吹起,飘飘摇摇向后落去。
“杀鞑子!冲出一条路来!”
宗望将合撒兀的谋克派给宗弼,宗弼又付与了他守备拦河水城的重担。合撒兀亲身带领选出了一个蒲里衍女真甲士与二百苍头弹压坐镇水城。不管是宗弼还是蒲鲁浑,都感觉合撒兀这里是最让人放心的一环。
在拦河水城之前,布列在两岸起码一百多条木筏和小舟之上,密密层层的都是筹办上前搏战夺船的军马。但是却无一艘木筏小舟在这个时候冲上前去。就连站在岸上催促这些乘船而战之士的女真军将,这个时候都只是呆呆的看着宋军船队直撞而来,忘了以他们的残暴手腕森严军法差遣麾下上阵。
俄然之间,李俊声嘶力竭的大吼:“横舵,倒桨!”
“站定了!谁要敢退一步,这就是了局!”
十几把粗大的木桨,在船速加下水流共同的力道下,桨身在这一刹时都变得曲折。十几名桨手满脸涨得血红,身子几近仰躺在船板上,在这一刻用尽满身力量在与这易水斗争!
而在岸上,无数双目光一样死死的谛视着这里,只等宋军舟船撞上拦河水城的惊天响动!
在合撒兀视野当中,终究呈现了一队人马,也冒死向着拦河水城方向赶来。这倒是杨终留在四周的两部渤海强弩手,更有十余台支架在牛车上的床弩。这个时候两部渤海强弩手正用最快的速率沿岸展开,将载着床弩的大车从牛身上卸下来横置,几十人冒死掘土埋住车轮稳定车身,更有射士发疯普通在转动绞盘上弦,一支支铁枪也似的庞大弩箭,眼看就要装上床弩!
而在这个时候,背后易县城方向也响起了金鼓之声,震天动地。而防备易县城守军的女真阵列也鼓号之声沉沉响动。甚而都不消转头,就晓得易县城中守军也在这一刻筹办出阵而战,策应这些救兵的到来。这场战事,终究到了最为飞腾的时分!
啪啪两声巨响,竟然有两支木桨断裂开来,而在间隔拦河水城不过七八步的间隔之际,这条拖风纲船终究横斜半个船身,速率也减缓下来。然后就重重的撞在拦河水城之上!
蓬的一声巨响传来,压过了水声,压过了宋军和女真军马的金鼓号角之声,压过了在这一刹时发作的惊呼号令之声!
这个时候船行速率已然甚快,冰冷河风从各处裂缝中吼怒穿过,带着雨水打在每小我脸上都感觉生疼。每一次浪涌,在如许速率下拍在船身上,都让舟船狠恶起伏震惊。如果保持如许速率的话,撞在拦河水城之上,起码丛集在船头筹办搏战的军士,没一个能保住性命!
间隔不远的合撒兀刚才紧闭双眼咬定牙关等候打击,巨震之下也差点放手,最后吼怒一宣称身前扑,脑袋都狠狠的撞在了胸前木桩之上,震碎了两颗牙齿,这才没有被震翻倒地!
“杀光狗鞑子!”
惊天动地的呼喊声中终究传入了李俊耳中,他挣扎着爬起,顺手摸起地上的一把短剑。也不看是不是有儿郎们跟上,吼怒一声,就踏过破裂的船头,跳上了拱起的拦河水城!
沿河十余里,宗弼主持安插,蒲鲁浑坐镇批示,夹河布列下何止五六千射士,却被宋军船队一起横冲直撞过来。不管是那些部族甲士马,还是被蒲鲁浑倚作干城的渤海强弩手,都被宋军船队打倒。而宋军几十条舟船,就如许直直冲到最后一道拦河水城防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