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就盘膝坐在一张胡床之上,脱了靴子,埋头批着奉上来的文书。
如此强攻,当然给女真鞑子带来了绝大压力,让完颜斡鲁筹办冒死了。可策动强攻的燕王精锐,一样是伤损甚重!
但是现在,萧言又规复了他在燕地时候模样,就如常临阵前的军将普通坚固粗粝。两鬓白发,更让他平增几分严肃。油灯光芒明灭,让他投在帐幕上的影子放大了数倍,厚重如山。
帐幕俄然翻开,郭蓉轻手重脚的走了出去。萧言头也不抬的就问了一句:“甚么事?”
萧言悄悄点头,眼望西面,仿佛视野在这一刻就穿透了帐幕,直望向夜色深处。
跟着大雨停歇,气温上升了一些,将地上稀烂的泥浆一蒸,狭小的帐幕当中,尽是难闻的气味。
岳飞寂然起家,再一礼到地:“天然是末将承担!就是大王要将末将正以军法,末将也再无牢骚!”
在萧言打算当中,就是筹办切身潜越山间,将这支败残军马把握在自家麾下。然后带领着他们,一向抵触到河外三州。以这支军马为基干,收拢河外三州折家兵力,甚或另有部分西军,重修对宗翰的西翼战线!
萧言在帐中快速走动几步,俄然回身,伸手就恶狠狠的指着岳飞:“你莫非不晓得这几日工夫,很难翻开女真鞑子的防地么?打得硬是一回事,平白耗损儿郎们的性命又是别的一回事!这几日多伤损的几百儿郎性命,你岳鹏举赔给我!”
少女情义,自家这辈子算是回报不洁净了。到时候郭蓉有了儿子,是不是干脆在燕地封个藩,让他作威作福去?
灯火之下,少女容颜也有些清减。萧言已然劝过她几主要不就在太原帮本身坐镇一下,郭家大蜜斯在军中也算是有些名声,镇得住场子了。但是郭蓉抵死不干。就在萧言身边,不但披甲为扈卫,并且还默不出声的照顾萧言的衣食住行。
郭蓉仿佛早已风俗见到萧言这般劳累的模样,轻声道:“岳帅奉召而来。”
女真俄然厚积兵力加强防地,正申明宜芳女真守军已然将兵力抽调空虚了。如果杨可世魏大功他们真的向东突进,有很大能够杀出蔚水河谷群山之间,并且就在这两天!
岳飞只是沉默不语,神采宁定的站在当场,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姿势。
岳飞昂首,想说甚么。却被萧言狠狠一摆手制止。
岳飞浑身一颤,咬紧牙关,只是站得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