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宗翰腔调已经带了一些嘲弄的神采:“耶律延禧在山那头苟延残喘,吃沙子喝风,拼集了一点人马出来,你们就怕了?就算耶律延禧能在这段时候再凑出一百万人马出来,某家也只是一鼓而破之!现在用一个玉轮圆缺的时候,先把燕京拿下来。宋人无能,某家取了,就是我们女真的财物了!仰仗于此,将来还要南下南朝,将宋人的后代财宝,全数归于我女真豪杰子!”
宗翰如何会在董大郎营中?
女真诸人只是对望一眼,大家都不作声。宗翰和银可术都如此断交,看来还是奥妙到董大郎营中,商讨的不过就是南下之事。竟然银可术都要跟着南下!其意已决,另有甚么好说的?跟着南下看看就是了,如果南面真的是那么富庶,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归正现在看来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了......
宗翰仰天大笑:“你见没见地过堆成山一样的黄金,和神仙寓所普通的宫室,玉一样的美人,肥得流出油的地盘,还稀有不清数量标生口仆从?在宋都汴梁,就有百万人!”
不管谁在寨栅当值,对女真人唾骂笑闹,只是苦苦忍住。总比当初三餐不继,随时命在瞬息来得强!乃至产生过女真人朝寨栅而射,这些常胜军士卒中箭负伤,仍然一声不吭的事情!
目睹得这四骑就已经来到了寨栅门外,这四人话都懒得和寨栅守军说。一个苍头越众而出,看他模样细皮嫩肉的,不晓得当日是辽人多么贵官,现在也只能沦为女真人仆从。只是苦着脸朝上头大声号召:“这是宗翰朱紫军令拨入常胜军中的四谋克领兵官人。现在要寻董大郎这厮说话!这支常胜军,到底谁说了话算数,得和董大郎这厮好好分辩一番,且放诸位官人入内!稍稍耽搁,烧了你这鸟寨子,砍了董大郎的狗头,也不过就是等闲事情!”
一下子来了四人,正不晓得本日来找甚么样的费事。寨栅之上,大家神采惨白。恨不得都朝背面缩,他们要闹起来,射死几个也是白死,董大郎再不会为他们出头的!
董大郎,在北安州又重新打出了常胜军的号角!
宗翰转向董大郎,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大郎,你晓得某家是看重你的。女真人道子豪放细致,你也别望内心去,某老是支撑你的............只要能拿下燕京,就算将燕京封给你又如何?南面之事,某可一言而决!银可术既然来了,这南下之事,就再不能迟延了,再给你十天时候筹办够不敷?到时候,就一举南下,二旬日以内,某要你们拿下燕京回报!”
女真诸人,这个时候只要偃旗息鼓,清算了产业,朝宗翰和银可术行了一礼,灰溜溜的筹办分开。从始至终,董大郎都垂着目光侍立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个董大郎所部小军官冲上寨栅上头,伸开双臂,只是声嘶力竭的大喊:“各位朱紫,且稍候一步,俺这就去请董官人给诸位朱紫赔情!这营寨,但是破不得。俺们不过是诸位朱紫马前飞鹰喽啰,如何当得诸位朱紫雷霆一怒?”
但是这处新立的营寨,倒是濠深栅高,设立得紧密坚毅。营寨当中,各色百般杂凑起来的帐落,乃至另有木料茅草搭起来的棚子,不管如何褴褛,但是都摆布得井井有条。巡营士卒,一样礼服不整,难以找全一副完整的盔甲。但是号令束缚,却仍然一丝不苟。天然有一副百战余生老卒的气度。如何看如何却像辽人乃至大宋的营地,不是女真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