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南珠’,指的是白碟贝中所包含的珍珠。白碟珍珠贝体积很大,是统统珍珠贝中体积最大的,它所孕育出的珍珠能有蚕豆大小,而‘南海蚝珠’最大也不过像豌豆。唯有大过蚕豆,才是真正的‘南珠’。
我听过海商说过麻逸,传说,那是一个‘千户之国’,岛上土人穷的连衣服都穿不起,拿纹身当作衣服。我大宋的贩子飞行到那边,他们压根买不起货色,只能赊借……不过,传闻麻逸岛民的信誉很好,都说那是个‘君子国’。
“你不懂”,赵兴不慌不忙的问:“你晓得南珠吗?”
刘三口水湿了船面,仍然没有发觉,他充满畏敬的问:“大官人,书上也写这些东西……我的意义是说,这些东西你都是从书上看的?”
这年代,帆海图意味着宝藏图,都是家属世代传承的。因为掠取一张帆海图,还常常产生累累血案,屡见不鲜,以是刘三才这么敏感。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赵兴别成心味的吟唱着。
刘三这才发明口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前襟,他赶快擦了擦下巴,又问:“大官人,既然麻逸有这么大的‘金珠’,为甚么男女未曾听人说过,为甚么大官人不本身取走这场繁华?”
赵兴正在舱室里,在一张大羊皮纸上画着图案,刘三只瞥了一眼,发明对方仿佛画的是帆海图,他赶快避嫌似的扭过身去,剖明说:“赵大官人,我甚么都没看到。”
所谓“舌人”,现在称呼为“翻译官”。
陈氏兄妹固然是福建闯海人后嗣,但中国人只要一读书,就以闯海为耻,因为当时的教诲以为:只要耕读传家才是最高贵的。赵兴所说的“大繁华”并没有哄动他们随船出海,他们只是派了几名海员、几名“舌人”登上了赵兴所属的两艘船,作为帮忙罢了。
传闻,每有宋船靠上麻逸国,麻逸人都划着独木舟靠到船上,先向宋商赊借货色,而后划着划子前去四周小岛,与本地土人买卖。过后,麻逸人不昧知己,必然会驾舟返回宋船,按事前商定的代价,涓滴很多的付给宋商货款。
我传闻,麻逸人如许跟我大宋贩子买卖,都百余年了,倒没有一例负债不还的――可这不代表甚么。麻逸小岛,一船货色充足他们吃几年。宋商普通不肯与他们买卖,怕他们吃不下一船货色,若不是遭受风暴,货船漂流到四周,宋人毫不会停靠麻逸。
大海茫茫,海面上是很难肯定方向的,但走了一日,篙师刘三已略略猜到赵兴要去的处所,他赶快闯进赵兴的舱室,焦心的问:“纲首,我们这是要去麻逸吗?”
“这是我从蒲大官人那边学到的帆海画图法”,赵兴耐烦的指导着图上的内容解释:“你说我们要去麻逸,不错,你的方向感很精确。
“你错了”,赵兴卷起了羊皮海图,耐烦的向刘三讲起一些当代珍珠之事,他的语气像一名教诲孩子的父亲:“你刚才所说的‘南珠’,指的是南海银唇蚝或金唇蚝的珍珠,严格的说,它应当叫‘南海蚝珠’――有人把它简称‘南珠’。
而‘南珠’中最贵重的是‘金珠’……传闻过金珠吗?孤陋寡闻了吧,‘金珠’不是指黄金打成的珠子,它指的是一种金色珍珠,南珠中的珍品。想想看,金光烁烁、形如蚕豆大小的珍珠,一颗能值多少?这莫非不是一场‘泼天繁华’吗?”
别的,蒲易安也没有随赵兴出海,他忙着清算本身的停业,没空陪赵兴玩。唯有赵兴带的两艘船上,海员们一个不拉地跟随他而去。
不过赵兴却没有躲避他的意义,他敲了敲桌子,指着那张图说:“没甚么,你看看吧,这张图就是我许给你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