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茶?”公输念槐对这两个汉字的组合很陌生。在后代里,略微吃得饱的人,找个茶社玩茶艺,美其名曰茶道。公输念槐也去过几次,没看出甚么花样来,还死贵。
角落里另有一个圆柱形圆筒,像后代的茶叶筒。没翻开公输念槐也不晓得内里放着啥宝贝。
孟珙负手站在磨盘前,仰首望天,不知在想甚么。
再就是一个红泥小火炉,这算不得奇怪,公输念槐的老爹就有一个,夏季里热酒用的。格式嘛,无所谓,好用就行。这是公输念槐的哲学。就因为这一点,没少被他老爹敲脑袋。归正像这些陶啊瓷啊罐啊,公输念槐就没弄明白过。
对王坚来讲,这是一个很奇特的比赛。因为他们不想赢,或者说输了对他们才最无益。
“方叔,璞玉好久没见您点茶了,明天就借念槐的光,开开眼。”孟珙也不望天打卦了,坐回到本来的位置。
“念槐,此物名叫竹筅,点茶用的。非是甚么羽毛球。”孟珙提示道。
茶道在东方列岛上仿佛很风行,大陆上也以列岛茶道为正宗,有些砖家拎着板砖上场了,口沫横飞,几番论证下来,公输念槐也不晓得成果。归正该喝茶的持续喝茶,喝饮料的跟卖饮料的打起了官司。
另有一个方木盒,大小如浅显的棋盘,也不知内里装着甚么。看质地像是一种宝贵的木料,公输念槐看不出来。
看着这个瓶子,公输念槐一会儿想起了乌鸦,一会儿又想在后代里烧水,或者用铁壶,或者用铁锅,就是没见过用瓶子烧水的。宋人用瓶子烧水,是怕乌鸦来拆台吗。想不明白,就看着。
孟之经提着一个大樟木箱子走了过来,方琼早迎了上去,双手接过来,抱在怀里,“这也是提来提去的?哼!”
方琼往瓶子里装了一些净水,把瓶子坐在泥炉上烧。
第十五章点茶
“念槐,小子,后天看你的了。作院那帮孙子,嘿,替爷爷好好清算清算他们。”江海临走时,拉着公输念槐的手,好一顿叮嘱,唯恐公输念槐赢不了他们。最后还给了公输念槐另一项任务,气气作院。公输念槐苦着脸把这半大老头半送半推地拥出门外。
公输念槐朝孟珙一呲牙,不知怎的,江海与王坚一走,氛围就有些奇特,方琼仿佛成了仆人,孟珙反而像借人家屋子的租客。
等方琼把箱子里这些瓶瓶罐罐都拿出来,已经用去了差未几两刻钟,公输念槐已经两眼泪汪汪了,如何了?困了!哈欠还不敢打,只好憋着,然后眼睛就变成泉眼了,水汩汩地流个不断。
搬完了,也擦完了。方琼还没停手,又开端用净水洗刷。
这就撵人了!
烧水的时候,方琼也没闲着,把方木盒子翻开,内里放着四个小碗儿,应当叫盏吧。归正公输念槐也分不清。
孟之经的眼力劲儿来了,方琼从箱子里往外搬细脖子瓶子的时候,他就跑了,一会儿就提来两木桶水,放在磨盘中间。然后就趴在磨盘上,胳膊肘撑着磨盘,两只手托着腮,瞧着方琼搬运瓶子罐子。
公输念槐实在等不下去了,有这工夫不如聊谈天,要不就各自回房睡觉去。
方琼抱着樟木箱子,谨慎翼翼地放在磨盘上,低头细细看了看,变戏法似的,手里多了一块洁白的布。
方琼把锁摘下来放在一边,并不翻开箱盖,拿起细棉布,在挂锁处又擦拭一番,这才按着箱盖两侧往上一掀,箱盖无声地翻开了。
方琼轻柔地擦拭着箱子,公输念槐看了看,箱子很洁净。方琼春秋不大,没到怀旧的春秋啊。看着方琼的行动,公输念槐俄然想起了奶奶。奶奶对家里的物件仿佛就是方琼现在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