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挥,豪气道:“我等来京,本就抱着必死信心,现在北陲边民已经获得王爷的庇护,我们死而无憾。”
“我们必然会想方设法分开汴京,回到北陲!”
赵桓恐怕矫枉过正,赶紧弥补:“牢记,本王招募的是仆人,人数不宜太多,限定在一千人以内。”
“希冀这些人,挡住金人的守势,无异于痴人说梦。”
“彼苍有眼,如此乱世当中,派王爷救我边民于火海。”
赵桓却眉头一皱:“你们死了,本王如何办?”
“高俅回京,必然发难,您可要谨慎点。”
这对于全部北陲而言,无异于天大的好动静。
“王爷,高尧康已被押入御史台狱,已必死无疑。”
但是回想起,赵桓在艮岳的各种豪举,又毫不是一个娇纵妄为之人……
“臣!拜见王爷!”
赵桓背动手,深深地吸了口气。
“王爷,一千仆人,连兵器甲胄都没有,如何与金人作战?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
不止赵昆,统统北陲义士神采皆是一沉,但伴随而来的倒是欣喜!
赵桓昂着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式。
面对赵昆的美意提示,赵桓却轻笑道:“还是先担忧担忧你们本身吧。”
赵昆一愣,眼神尽是迷惑:“王爷此言何解?”
赵桓脱口而出:“天然是阐扬你们身为贩子的上风,堆集财产,只要有了钱,便能够招兵买马。”
并且反对在北陲边民面前最大的祸害之一,高尧康被撤除了。
而权力,更是处于绝对“真空”的状况。
“身为皇宗子,这但是企图谋反的大罪。”
乱世当中,唯有枭雄方可力挽狂澜!
上至国君,下至佞臣,都已经极度猖獗。
这个时候,不管赵桓大要如何风景,他的脑袋始终悬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哪天就俄然掉了。
“唯有培养出一支勇猛之师,正面重挫金人锐气,方能提振士气。”
想要在这乱世安身,声望和权力,缺一不成。
听到这话,赵昆却没有半点担忧。
“请王爷放心!”
毕竟王爷就该有王爷的气势。
现在大宋缺的不是兵士,更不是甲胄,而是士气!
社稷将倾,乱世当前,别说戋戋一个皇子,就算陛下,还不是转眼就沦为阶下囚?
“我等必然竭尽所能,为王爷招兵买马,与金贼决一死战。”
“请王爷恕鄙人痴顽。”
赵昆当即一抱拳,带着众义士回身而去,转眼消逝在了人群中。
若不是长福反应快,第一时候挺身挡住,那人非把毫无防备的赵桓,撞得人仰马翻不成。
勇于正面迎战金人的胆量!
能够正面击溃金人雄师的仆人,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若不嫌弃,从今今后,凡我北陲义士和百姓,愿肝脑涂地,大力支撑王爷!”
如此大事,怎能儿戏……
“何况除了王爷这个爵位,您还是大宋皇宗子,将来的大宋天子,就算是那权倾朝野的六贼,恐怕也不敢动王爷分毫吧。”
“至于养兵自重,蓄意谋反……谁说本王养的是兵?本王只是招募仆人罢了。”
身穿紫色官服的高俅,拱手作揖,一双瞋目却凌厉如剑,恨不得将赵桓碎尸万段。
“你们如果死了,等筹资大会的动静传回北陲,不知要比及猴年马月,没有百姓的支撑,本王的统统尽力岂不是白搭了?”
声望是获得权力的根本,而权力则是安身立命的底子。
这份私心,便是为即将到来的“末日”停止筹办。
不但北陲义士筹集的善款,尽数惠及边民,赵桓还分外拿出二万两银子。
赵桓背动手,抬头傲立,对于几十个义士的膜拜,受之无愧。
一声如同闷雷般的低喝,响彻艮岳。
赵桓是不是“豪杰”,还需时候判定,但他现在却绝对担得上一个“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