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等不仁不孝的东西,还企图获得本宫庇护?”
“定王不必华侈口舌。”
这特赦,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今时本日,站在您面前的人,乃是大宋皇宗子。”
啪!
而赎买九州之事,便是金国南下的导火索。
若不是艮岳余威未尽,赵桓本日,凹凸走不出仁明殿的大门。
“显恭皇后薨,本宫便是你的母亲,浪荡十年,未曾进宫看望,此乃不孝。”
显肃皇后眼神微动:“另有呢?”
赵桓脑袋微低,轻声弥补:“儿臣一见钟情的美眷,非她不娶。”
“本宫一言,便可断她存亡,何必勾心斗角?”
这便是六宫之主,大宋皇后的严肃,一念间天下承平,一念间腥风血雨。
这臭小子,自打进了宫,便咄咄逼人,仗着在前朝兴风作浪,竟然想把祸水引入后宫。
显肃皇后眼神一厉:“本宫不喜殛毙,但如果有需求,本宫不介怀让血从仁明殿一向流到易州。”
“相隔十年,再次见到你这孝子,她心中天然有怨气。”
“那九十二万贯岁币,乃是我大宋最后的但愿!”
“儿臣本日进宫,所为三件事。”
“这巴掌,你服不平?”
“而你,却到处要置她于死地,此乃不仁。”
“易州押送军饷的兵马,以及那九十二万贯进贡给金国的岁币,另有甚么狗屁宋金永好。”
“艮岳也好,开封府也罢,儿臣和北陲义士,已经证明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看来定王府的妖风不小,将你的心智都蒙蔽了。”
“宋金不成能修好,儿臣必然要与金人决一死战。”
显肃皇后眉头一挑:“你毕竟是痛恨本宫没有护着你!”
话音落,显肃皇后扬起巴掌,再次抽在赵桓脸上。
赵桓的脸颊刹时闪现出一座鲜红的五指山。
赵桓却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成能!”
显肃皇后沉默很久,无法一挥手:“滚出去,孝子!”
赵桓早就推测此中凶恶,不卑不亢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早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筹办,是吗?”
“其二,但愿获得母后的支撑。”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赵桓也没甚么好坦白的。
只是显肃皇后本性仁善,只要不触及底线,向来轻拿轻放。
显肃皇后眼神静如止水,内心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就算灭了儿臣的口,又如何灭得了天下义士之口!”
若显恭皇后在天有灵,也会欣喜吧?
艮岳余威散尽之前,便是赵桓最猖獗之时。
“郑庆云是何人?”
以仁善著称的显肃皇后,一旦动了杀意,此二女,绝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赵桓间隔储位越来越远……却又越来越具有储君之威。
“给本宫一个准话,岁币之事,就此翻篇。”
“只要能永保定王府昌隆,纵使披荆斩棘,逆天下而行,又有何妨?”
“母后久居深宫,充耳不闻宫外事,又岂知儿臣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这一巴掌,是替你生母,显恭皇后打的。”
倒是这第三件事,有些出乎她的预感。
此时,规端方矩,好像出错挨罚的混小子。
赵桓不假思考,脱口而出:“罪臣之女,被官卖的歌姬。”
“前朝的争斗,留在前朝便是,谁若想借此扰乱后宫的平静,本宫自会让他支出代价。”
赵桓心如明镜,母后不杀本身,乃是顾忌艮岳余威,想要灭了朱琏和郑庆云,却如同碾死蝼蚁普通。
“昔日的窝囊赵桓,早已经死了。”
显肃皇后缓缓合上眼,长叹一声。
显肃皇后既受制于宗法祖制,但同时也受宗法祖制的庇护。
赵桓本日进宫,底子就不是来哀告特赦。
“储君之位也好,皇权大统也罢,对儿臣来讲,一文不值。”
“其一,但愿母后庇护,镇住王贵妃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