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豁然站起家来,正要拱手,却又迟疑道:“郑屠那厮却有手腕,便是俺等二人,只怕也不是他的仇家。”本来这李响听得王彪要与他平分这状元桥地段之时,便心动不已,但是又顾忌那郑屠的手腕,那般的搓盏成粉的工夫,李响自认做不来。现在虽也看到那王彪的烫水入口,也比之那郑屠,也差的远了一些,一时候倒也按捺住了性子,迟疑起来。
且说款项豹子头王彪自那日郑屠来状元桥巡查了一回。这两日都有些惴惴,虽说背后也有人撑着,且又不甘在自家的帮闲面前失了威风,脾气倒是更加的暴躁起来,对那伴计、二汉,轻则呵叱,重则吵架。惹得那些男人们敢怒不敢言,只是以刻这状元桥换了六合。
当下两人又商讨了一阵,王彪天然叮咛伴计,整治了两桌酒菜,接待李响并他一众兄弟吃酒。只吃到傍晚日落方散去。
李响心中一惊,暗道:这厮将那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显见得也有几分本领。俺倒也不急于与他翻脸,且试他一试只听他如何说道!当下只是点头道:“不敢当王大官人如此,俺早传闻这状元桥乃是渭城一等一的繁华之地,本日一见,公然如此,大官人占着这个地段,想必是日进斗金,端的是羡煞俺也!”
李响嘿嘿笑道:“你二人休要争论,那王彪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如果放心得了那状元桥,只怕是不肯分一半与我。便是只分少量地段,也是不肯的。那厮仗着陈都头撑腰,岂能与我等划一相待?现在不过是操纵俺等罢了。”
一行人远远的行来,便见那款项豹子头王彪正坐在那肉铺边一间茶棚里,端着海碗,吃着茶水,好不落拓得意。
李响放慢脚步,点头道:“你恁地不知,那厮也有几分本领。会几趟拳脚,耍得一手好枪法,不若如此,只怕便是有都头撑腰,也是个稀泥不上墙的货品!我等先去探探,再作计算!”言罢,一行人垂垂的行到状元桥边,四周早有人见不是头,那摆摊的货郎、担担的夫役忙忙的清算了,让出了处所。那些肉铺里的伴计、二汉都收了家伙,只在那铺子里远远的站着,朝着这帮人望了过来。
“果然能!”
“哪个敢当你爷爷的路!”那精瘦男人冲着火线那人指手呵叱着。
“也是!”那壮汉点头,不在言语。
款项豹子头王彪横卧着,一手撑着头,一手握着个茶壶,背对着李响那群,嘴里懒懒的道了一声:“哪个混蛋,闲的卵子荒,从城北跑到城南撒泼?”
送那李响等拜别,王彪不由点头而笑,心中暗道:天不幸见,被那郑屠压抑了这很多年,毕竟还是有了这个出头之日。好歹也要让这状元桥成绩俺款项豹子头的财产。如果那郑屠一去,倒是这李响,俺却不惧他半分。
那精瘦男人上前一步喝道:“本来是个夯货。俺只道这款项豹子头也是小我物,却本来是个不识好歹的,你家爷爷坐地虎来了,也不给爷爷看座!”
话到此处,那李响心中只是嘲笑。
“那厮好不欢愉。便觉得这状元桥这般轻易得来!”那精瘦男人摆了摆手中的长棍,忍不住冲着李响忿忿道,“那厮有甚本领?若不是那背后陈都头撑腰,谁个惧他?”
王彪点头道:“好教哥哥得知,郑屠那厮,前日也曾到这状元桥来,行动处,却也未曾是个打碎了的模样。这厮常日里也有些手腕,俺也有自知之明,如果那厮无缺无缺,俺不是他的敌手,恐怕吃那厮的亏。如果眼睁睁见着日进斗金的地盘到手的肉又让给他再吃了,也有甚是不甘,是以俺本日大胆请的哥哥助我一臂之力,只要将这地盘拿稳妥了,甘心与哥哥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