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那登州知州的位置,倒是如何得来?”月娘却涓滴不肯相让,“此人虽有贿赂之举,然不过是弥补社兵,行保家之举,是为义。身为大宋百姓,不肯等闲屈事夏人,乃是忠。如此忠义之人,父亲却以不屑对之,如何让月娘佩服?”
月娘听闻,天然欢天喜地。周知州没法,只获得前厅来。
婢女自去筹办,带了郑屠在前厅候着。周知州起家清算衣袍,月娘在一旁道:“莫不是当日救了女儿的阿谁镇关西的郑屠?”
惠娘有些害臊,但任由郑屠悄悄捏停止,两人一时候只是冷静对视,相顾无言,只想这般悄悄握住。
周知州点头道:“不是他又是何人?”
陈都头笑道:“这月娘矜持才学,普通人不肯等闲相与,故此还未曾许了人家。本来那种相公家的衙内,也曾要与之相与,何如春季诗会以后,便不再来往,想必是没有看上眼了。”
月娘却道:“父亲莫不是藐视了这承信郎?”
父女俩正说话间,便听得婢女来报,只说承信郎郑屠来拜访,纳了帖子。周知州看了,不由笑道:“倒是个知情识相的人。见一见也罢,且先带到前厅奉茶!”
“此人救过我的性命,却也救过全程士子才女的性命,也救得那种相公家衙内的性命,父亲尽管承应下来,天然不会有人反对。”
月娘本来有些对劲,却不想父亲一口便否定了,不由娇嗔道:“爹爹不公允,难不成如爹爹普通做得那些诗词便是好的?甚么‘山中无光阴,壶中有乾坤’便是好句?老气横秋,莫若‘初雪远山遮青黛,谁家眉头,轻锁离愁’清爽委宛之妙。”
“官人返来了,奴家亲手熬制的燕窝粥,在厨房里热着,这便叫了人乘了奉上来。”惠娘说着,叮咛丫头,将热的燕窝粥端了上来。
周知州一愣,那里防备月娘如此一番言语,到处保护之情,显而易见,不由点头苦笑道:“痴儿,莫不是那厮救过你的性命,是以为他说话?”
“贿赂之人,有何高洁操行?”周知州还是有些不屑。
周知州行礼,两人分宾主坐下。周知州问起原因,郑屠只说是听闻周知州迁升,是以特地来送别,说罢,告了一声罪,出了前厅,唤了小厮将担子挑了出去。
“女子有才有貌,未免心高气傲一些,俺等不过是杞人忧天,当不得数的。”郑屠说罢,点头而笑。当下在四周巡查了一番,也没有甚么事情,待周知州并同僚散了,便交卸了差使,径直往家里去。
“女儿也曾听闻此人豪杰了得,那日见了他的技艺,内心佩服的紧,何不让女儿躲在一旁,看看怎生模样了?”月娘胆量恁地大了一些,这等话也尽管说的出口。
周知州点头笑道:“这渭州城寻不到夫婿倒也罢了,毕竟是边沿之城,苦寒之地,等随我一同去了海州,可替你寻一门好婚事!”
“那日仓猝之间,那里曾见得?这郑屠不是别人,乃是女儿的拯救仇人,便是劈面谢过,也是行得的。父亲如果不允,女儿便亲身去谢了他便是!”月娘不由负气起来,悄悄的跺了一脚,嘴儿翘起来,雪也似的肌肤从腮帮子旁鼓了起来,显见得已然着气了。
第五十六章雪夜送礼谋将来
两人客气了一回,那知州也不矫情,一并收了银子。因又说了些闲话,郑屠尽管将话题引到那渭州城来道:“现在城中,全赖知州照顾,乃至于安宁数年。现在只怕西夏人并不断念,迟早必有异动。鄙人巡查,又见了一些生人面孔,听闻以往,西夏人异动之时,也是如此。”
周知州不由大笑道:“如此也妙,如此也秒。罢了,诗词倒不如你等青年才俊。莫不是此次诗词结社,看上哪个家里的儿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