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伴计陪笑道:“这位大嫂,两位大夫已经说过了,你归去照着那浮云堂的方剂再接着服上一两剂,然后再开些药调度一下就行了。不消再另行开方的。”
“但是三十七文钱,你让娘去那里找去?”
“不成!全数得退给人家!”
“不好!”阿大闷声道,“我宁肯娶不到媳妇,也不要你讹仇人来的钱!”
到了傍晚,冯氏才返来,非常的怠倦,脸上却有了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铜钱,放在方桌上:“三十七文!退黑面拿回二十三文,卖东西赚了十文,娘又恳求前面饭店掌柜,让我帮手洗碗拖地,一下午赚了五文,刨去退他们的钱,我们还剩一文钱哩!”
面对这蛮不讲理的妇人,肖大夫有些活力,还是耐着性子道:“大嫂,我都不熟谙浮云堂这大夫是谁,为啥要方向他啊?我是实话实说,你儿子腹痛肠结症,被那铃医误下桃仁承气汤,导致血脱成瘀,已属危症!人家用的方剂是四逆汤加肉桂,温运气血,你儿子体内已经离经废弛之血,不能再行归经,遂上行下注,以是你儿子才鼻衄便血!这都是……”
冯氏干嚎着哭了一会,见儿子还是一声不吭,只好下炕耷拉上鞋子,说道:“好!娘前辈子欠你的!这就把剩下的黑面拿去退了,再把外屋拣返来的东西拿去卖了,应当能筹够三十七文,一并还给他们!阿大,你先吃,别等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娘说了退就必然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