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霏儿插话道:“就是,我哥治病活命无数,治好的人都要跟他结拜,那不忙死了。”
牛景波呵呵傻笑,既然杜文浩直言回绝,也不好再提。
宋掌柜仓猝叫来几个伴计,用一张带帐帘的软榻将尹掌柜谨慎地抬下楼,一起来到大相国寺,宋掌柜前行一步,已经跟寺里说好,租了一间偏阁禅房,将尹掌柜安设在了这里。
一进房间,尽是屎尿的臭味,中人欲呕,一眼瞧去,只见尹掌柜躺的床榻已经被污水淋湿大片,墙角堆满了换下来的脏衣服被子,已经没得换了,干脆不换,归正已经鉴定不治,只等着咽气以后再一次性换洗。
五味堂凡病都是先由阎妙手和憨头初诊。也正巧杜文浩那天出诊了,以是由阎妙手提着药箱到恒祥堆栈替尹掌柜诊病。
宋掌柜忙道:“隔不几条街就是大相国寺,小的能够租借一间禅房给介弟居住。如此可好?”
大胡子对小瘦子道:“我得把我表弟运回故乡去,不能让他客死他乡。”
宋掌柜点着头,哈着腰陪着笑,连声报歉:“这个……,小的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兄弟谅解则个。”说罢连轮作揖。
只见尹掌柜腹胀如鼓,眼神苍茫,呼喊了两声,也无应对,拿过手腕诊脉,半晌,沉声道:“他脉象虽微小沉细,但至数均匀,右手关脉洪大搏指,是因为食积导致痢疾。前面大夫去其火是对的,但是,却没有去其食,以是腹胀如鼓,现在病固然危殆,却另有得救。”
宋掌柜一拱到地:“实在……,实在是情非得已……,如果堆栈死了人,传了出去,谁还情愿来此寝息设席?那小店,小店只好关门了……,如许也是堆栈的通例,实在是对不住,介弟的房钱小的一文不收,算是赔罪了……”
又过了数日,尹掌柜已经气味奄奄,出气多进气少了。汤大夫和庄大夫都点头说病已属不治,能够筹办后事了,再不出诊。
尹掌柜非常感激表哥大胡子牛景波和老友小瘦子在本身病重期间悉心顾问,三人今后成为莫逆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