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捕头忙客气了几句,这才坐下。
“熏洗?”
“不消,你还要照顾堂里买卖呢。”
“不不,我不懂武功,只是个内行,内行看热烈嘛,真要看武功如何,得林掌柜说了算,她但是里手。”
杜文浩高低打量了一下雪霏儿:“你也会武功?”
“对,用两斤白酒,加一两食醋,水煎后熏洗患处手肘部,每天两次,每次一炷香时候。”
“感谢!我归去就煎服。”雷捕头伸手过来接方剂。
“找一只一斤重的生鸡子,不要放血,干去毛,去头足,用白酒洗净,牢记不能用水洗,然后将地胆头、山白芷、川贝母、法半夏、香附、三7、生姜这几味药切细,放入鸡肚子内,再用瓦盅装起来,用双料酒浸泡,盖好以后文火炖三个时候,取出,空肚吃。这些药方剂上都写清楚了的。”
“这体例倒也别致!我记着了。”雷捕头笑道。
杜文浩微微一愣,当即想起来了,这几位药是明朝、清朝才新呈现的草药,宋朝当时还没有熟谙到这几味药的药用,便提笔划去三七,改成茜草。
杜文浩提笔写了个方剂,拿起来讲道:“捕头这病乃气血固结迟误了,要活血化瘀,软坚散结,舒筋通络,这是药方,找方抓药,指日便可病愈,捕头存候心。”
这时,拣药的伴计吴聪钻出柜台,拿着那三张方剂过来,对杜文浩道:“先生,您这方剂上有几位药,呵呵,小的不熟谙,药柜上也没有啊。”
雪霏儿插话道:“不消伴计,我去好了!归正我没事,我陪杜郎中去。碰到小毛贼甚么的,我一小我就能对于!”
林青黛悄悄一笑:“这话是我经验他们的,现在你反倒用来经验我了,是啊,说得没错,那我还是留下吧,可你一小我去,万一有伤害如何办?要不带个伴计去?”
杜文浩笑了笑,点头道:“这药买不到的,必须得采。”
杜文浩微微一笑,将那吊铜钱推了归去:“如果平常病痛,天然是要收诊金的,但捕头这是为了抓贼寇保一方安然负的伤,乃是因公负伤,令人佩服,替捕头致伤,也算我等的任务,如果收了捕头的这诊金,会被人指脊梁骨骂的。今后衙门的兄弟因公负伤,来找我瞧病,算是给我面子,我都不取分文。”
“不焦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些药不是给你煎服的。而是用来熏洗的。”
想了想,又感觉不当,因为三七具有止血不留瘀化瘀不伤正的感化,是医治淤血诸症的首选药,在伤科中是不成或缺的,茜草、蒲黄等其他药,固然也有止血化瘀的感化,但都不如三七的服从明显。如果少了这味药,疗效就大打扣头了。
“好的,先生请说。”
雪霏儿杏眼一瞪:“甚么?你说我是花拳绣腿?”
“嗯!挺都雅的。”
雷捕头盯着杜文浩瞧了半晌,仰天大笑,伸手拍了拍杜文浩的肩膀:“好!杜大夫朴重豪放,很对雷某的胃口,你这朋友我交了!”将那吊铜钱塞回了怀里。
“哦?那几味药?”
“鸡血藤、三7、樟脑。”
林青黛道:“我陪你去吧。”
“杜大夫新来,在县里,经他手医治的人还未几,除了领你们来的这位书吏大人以外,就是劈面堆栈的一个费事妇人的小儿,另有一些堆栈贩夫走狗,再就是就是你们庞县尉的二奶奶。”
这三味药都不是甚么罕见药材,很好找的,城外就是青山,不可就上山采药去。
“多谢捕头谬赞!”
林青黛叮咛吴聪和傻胖给两人筹办了两把药锄,两个药筐,一些干粮和水。堂里打杂的老王头从后院牵出一架牛车,驾车送他们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