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收回头一瞪眼,喝道:“闭嘴!为师和杜先生在说话,谁让你乱插嘴了?没端方!”
“你……!”阎妙手还待再说,钱不罢手一摆,对阎妙手历喝道:“闭嘴!退下!”阎妙手气呼呼退到钱不收身后。
“老朽这方,乃是医治肺热咳喘之证的,主方为地骨皮、桑白皮、甘草构成。”
钱不收摆手让阎妙手退下,盯着杜文浩瞧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老朽此方外人绝对不知,先生如何得知,老朽的确茫然。不过,先生既然医术如神,自创新方也是举手之劳,而新方又与老朽这方重合,纯属偶尔吧。既然先生晓得此方,老朽也就不能用来和先生互换医治张老夫的方剂了,老朽另有一方,可与先生参议。”
钱不收神采乌青,斑白髯毛簌簌颤栗,盯着杜文浩,一言不发。杜文浩撩衣袍重新坐下,也嘲笑着盯着他不说话。
“劣徒无礼,还请杜先生谅解!”钱不收拱手道歉。
“嗯,对!――咦,你如何晓得?”
阎妙手插话道:“你不是庸医害人又是甚么?我师父已经细细揣摩过你的方剂,底子狗屁不通,前人向来没有如许用方的,真要把张老夫治死了,你……”
“好说!”
“不不!老朽不能凭白受人恩德,当以方换方,才气心安理得。”
第一个药方杜文浩随口说出,钱不收还觉得不过是歪打正着,他自创的这方剂与人家的重合了,想不到,本身首创的第二个方剂,人家又如数家珍普通朗朗道来,不由得钱不收不震惊了。
钱不收捋着髯毛有几分对劲地渐渐续道:“此方中桑白皮清肺热,泻肺气,平喘咳;地骨皮泻肺中深伏之火,对于阴虚有热者尤宜;甘草、粳米养胃和中。四药合用,清热而不伤阴,泻肺而不伤正,使肺气清肃,则咳喘自平。杜先生觉得如何?”
“是是!”阎妙手忙躬身后退,再不敢胡说话。
阎妙手和憨头骇怪加惶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普通:“没有啊!”阎妙手如同瞧个小偷似的,上前两步,盯着杜文浩道:“你如何晓得我们济世堂秘方?”
杜文浩心中一动,笑了笑,却没说话。
“杜先生请别曲解,老朽是至心想请教先生医治张老夫的病是如何配伍的?实话说吧,老朽对杜先生咳喘治肾的观点很不睬解,特来就教的,还望不吝见教!当然,老朽也晓得,药方是医家不传法门,以是老朽也不会白听了你的药方,老朽行医多年,有些医方也是独占的,老朽用此中一个互换你的这药方配伍,如何?”
“好方!这方中地骨皮、桑白皮要炒,各一两,甘草要炙,一钱,锉散,加粳米一撮,水二小盏,煎七分,食前服。并且,这方剂另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泻白散’,我说的没错吧?”
杜文浩瞧了钱不收一眼,心想这老头固然孤傲,为人倒也朴重。点点头:“那好,请先生指教。”
钱不收呼地站了起来让开一步,仿佛见了鬼似地盯着杜文浩:“你……!你如何得知?”
阎妙手也惊呆了,手中折扇指着杜文浩脑门,狠狠道:“师父,此人必定暗中盗窃了我们的镇堂宝方,该拿他送官!”
“先生不必再说了,这方剂鄙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