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之:红灯紫纱金琉璃,灯如明月熠熠辉。珍珠帘幕银线花,风起绡动云海幻。那北面偌大一个舞台,数十名歌女正在演出《惊鸿舞》,舞姿轻巧、超脱、美好,令人沉浸。
王诜不悦:“既来之,勿谈愁事。”
这时,一阵鼓乐之声传来,王诜喜道:“就要开端了,走,却不知可有个好座席?”又对一侍从私语几句,后者飞普通走了。
那鸨.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立时身轻如燕、如蛆附骨般飞到王诜侧畔,扭动着水桶般的腰肢,挥动着绢丝手帕,浓烈的脂粉香风满盈开来:“哎呀哎呀!我的王大相公――!您老可算来了!女人们都思念得紧啊!”
麻婆掰着肥胖的手指数道:“忆江南是章相爷、菩萨蛮是蔡尚书、风入松是御拳馆周西席、浪淘沙是辽国使者萧兀纳......念奴娇最奇特,老身猜想是宫里人,有一名小官人甚是不凡。”
严政点头不语,只觉这麻婆演技太差,应当蓦地颤抖几下,说话磕磕绊绊的不能太流利。
此侍从变脸如翻书,肢体说话极其夸大,精准的解释了一个资深狗腿子的必备本质,独一不敷就是舌头略微肥短,说话过分用力,唾沫星子不要钱的乱喷,下了严政一脸毛毛雨。
窈窕递来红纸狼毫,王诜摆摆手不感兴趣。
麻婆使尽手腕总算安排了桌略微靠中前的席面,也不敢露头,来陪酒的两个歌女一个唤作窈窕,一个自称小巧,还算中上之姿。
严政沉浸于这靡靡之音、酒池肉林,直到王诜拉他就坐,这才重回人间。
王诜非常镇静,他拍着严政肩膀道:“小子好好表示,说不得老夫单独回府呢。”
最后四强比妖艳,各自创意阐扬,但皆为花魁。第四称呼颜如玉,然后往前顺次是倾城、倾国、倾天,倾天也称魁中魁。
王诜略感对劲,倒不为歌女席面,乃是麻婆已然经心极力。
王诜烦躁,侍从叉腰道:“莫说很多废话,速速安排雅间,没看到朱紫们脚都站麻了吗?”
司仪喊:“第一回!起!”说完,击罄一声,台上同时拨弦三下,压弦三秒后,琴声齐奏。
他老脸一沉,剩下那侍从当即跳到壮汉身前,吹胡子瞪眼道:“我呸!瞎了你们狗眼!新来的吗?不识得我家都尉相公吗?麻婆呢?从速安排个好雅间来!哼哼!去呀!”
本来风入松是御拳馆天字号西席,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所订。此人号称“天下第一技击大师”,以善射闻名。相传为三国姜维的传人,后拜少林派武师谭正芳为师,得少林技击真传,在政治上不对劲,是以用心武学,实在箭术、枪术、拳脚均已独步天下,并自创几套工夫,着名的弟子有四个:一个是玉麒麟卢俊义,一个是豹子头林冲,第三个是曾头市的史文恭,最后的闭门徒弟乃是岳飞岳鹏举。
这时跑腿的侍从返来,本来是回府拿钱去了,这厮捧着一个包金木箱,看模样还挺沉,老渣男莫非棺材本儿都不要了?但是转念想到王诜的独子三岁短命,公主三十岁病逝,倍觉唏嘘,惊骇刺激他,只当没瞥见。
王诜把酒杯一顿,不满的说:“原是这个武夫!这琵琶曲也就罢了!选甚么《十面埋伏》!如此不晓乐律不通情调、绝望至极!”
小巧声音恬美,和顺似水,为二人讲授这花魁决赛比法。严政听得甚是佩服,本来这花魁比赛非常庞大,来宾参与度极高:之前由各大青楼推举的初赛阶段已过,杀入决赛的二十位二八妙龄女人皆是全部大宋朝色艺双绝的清倌人,这一晚,将要决定她们起码将来一年的运气及业界的职位和名誉。
严政叹道:“学士若在东京,恐偶然取乐,乃磨刀霍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