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感受里,火红的岩浆只是流淌在大地经脉当中的一种极其纯洁的火属机能量罢了,与那些一样在地底漫衍极广、四周畅通的水地下水、金属矿藏、植物根系等共同构成了一个寓五行于一体的浑沌天下。
不晓得为了甚么,孔明在乍一见到那人之时,心中就有了一种莫名的亲热感和归属感,并且就在他的身躯规复的那一刻,阿谁包涵了他的金色人影倏然化作一线,无声而迅疾地没入了那人的眉心之间。随之,一种血肉相连般的感受在孔明心中油然滋长,在他的潜认识当中,面前的道者已经与他有了千丝万缕、扯不竭、理不清的联络。
那人笑道:“吾来度你过界耳。”
在此时孔明的认识当中,本身已经完整不再存在,此时的他只是一缕风、一滴水、一缕虚幻的能量,他被一种不成顺从的力量鞭策焦缓慢地掠过一层层金、木、水、火、土所构成的或边界清楚、或浑沌不清的界面,这可谓是一步一天下、一念一乾坤。这五种能量相互间自在组合,构成了无数种截然分歧的存在体例,让孔明真正体味了这看似简朴的五行奇妙之通俗广博。
孔明怡然得意:“吾本无界,界由心生耳。”
无休无止的降落。
只见那人伸手在火海中悄悄一拂,一股炽热的气浪劈面而来,孔明只感觉周身一阵难忍的炽热,随之又是一阵温馨得让他只想感喟的清冷。
那人点头:“神有驳杂,心有隔阂,念念之间,心界杂现。此界之生,存吾一念耳,念消则界消,界消则尔亡,界在否?尔在否?”
就在同一时候,武当山天柱峰峰顶,那座金碧光辉的金殿俄然间如同有了生命普通,在漂渺的山岚间如风般穿行,眨眼间,红日落下,明月升起,繁星当空。
并且那些小关键也还罢了,此中的停滞只不过是一些零散微小的能量块垒罢了,以孔明的神通,只要七星荡魔剑脱手,这些块垒无不该手而消,变得通畅无阻。
他仓猝低头自视,却发觉就在这一刹时,本身这一起走来一向让贰心中有些不安的事情已经不复存在,本身不再是一股无形无迹的风,而是再度得回了本身在大家间那引觉得高傲的八尺之躯,堂堂一表。
就在孔明发楞的当口,只见那人抬手一指,孔明只觉眉心一热,顿时复苏过来。那人轻笑一声,以一种沉寂如水的口气说道:“公卿自有公卿禄,儿孙自有儿孙福。神心自语,恁麒麟阁上图。凤凰池中立,不如俺鹦鹉州边住。黄纸上名,不如俺软瓯中物,谁知野夫。列翠围四屏山,引寨练一溪水,盖蜗舍三椽屋。我头低气不低,身屈心难屈,一任教风云卷舒。饭饱一身安,心间万事足。孔明,你不在草庐读书弈棋,喝酒弄月,却来此地心何干?”
火焰升腾中,就在孔明稍一踌躇的一顷刻间,突见那无边的火海中刮起了一阵诡异的旋风,这股旋风带着飘飞的火焰稍一扭转,竟然在眨眼间变幻成为了一名羽衣星冠的中年道者,帮手捻须髯,向着他微微而笑!
此时孔明心中已是有所了悟,听闻此言回声作答:“神仙自有神仙苦,凡夫自有凡夫欲。身意两处,悟龙马背上书。鹏翼宇内舒,怎堪鸳鸯水中戏。花烛间影,更兼他暖衾里住,恋恋娇躯。割茅筑一草庐,啸风开三径路,踏苍穹聚八方雾。你心高命不高,意怒情更怒,却无法流水东西。衣暖再思贪,掌中半点无。帝君,你不在紫微宫铸鼎炼丹,勾生画死,又引我来此何干?”
脚下的流火岩浆翻卷飞扬,在孔明脚下扭转流淌。那人徐行走来,竟似视孔明如无物普通迳直上前,一回身,二人已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