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些村落,看到百姓的衣食,又是点头:“作孽哟……跟当年我们逃到陵井时差未几的惨样……这日子过得……”
李老栓一边前行一边点头:“作孽哟……多好的渠口啊不消起来……实在是作孽哟……”
常日里看到旗牌仪仗那都是躲得远远的,一个不留意水火棍就落身上,这冷不丁的来个娃娃竟然是知州!等等……甚么是知州?
冯老夫家土墙院子大,另有一件土豪设备――石头碾子。
“把草料当庄稼种,羊的养法也有些分歧,要建通风挡雨的畜棚,畜棚前另有活动场……总之这是南边夷人的体例,不是蕃人那种野生野长的养法。”
不一会儿院子里挤满人,苏油盘腿坐到石头碾子上:“养羊大伙儿都会吧啊?”
“看看和我同来的那位老者,这是我从蜀中特地请来的地理专家!白叟家为了大伙儿,放着蜀中的清福不享,来这里给大师修整沟渠!”
“麦子赶不及,我们种苜蓿。商家供应种子,每种十亩地,商家给五头羊羔作为报酬。然后两亩地上的草料用来养这五头羊羔,剩下八亩地的草料归商家统统。这事情大师看看作得做不得?”
到了城郊找到主渠干道,渠底都已经杂草丛生了,中间还是有些积水,现在都是薄冰。
世人都点头。
“谁如果拿他们当外人看,那就是自毁流派!自掘宅兆!到时候就别对朝廷三丁刺一勇再有牢骚!”
“如何会!”苏油说道:“我给你们筹办的是――草!”
“以是这根子,还在你们身上,只要你们先吃得饱了,交得上赋税了,朝廷才有底气跟西夏人干!”
冯老夫说道:“那敢情也好,小官人,就是,羊羔子不好弄啊……”
苏油这才说道:“是如许,州府鼓励大师垦地种苜蓿,现在渭州兵荒过后,逃散的,被抓的,充乡勇征戊的,人丢了很多,这地就荒了。”
冯老夫站起家来:“闹啥闹!这是渭州城的知州大人!都给我好好闭嘴听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该出钱的要出钱,该着力的要着力,该流血的,就要流血!只要如许,再能扛过艰疲的国势,比及转机到来的那天!”
冯老夫这才满脸奉迎:“小官人你说你说。”
“不过前茬没有种豆子,后茬接高粱产量怕是上不去……小官人,你不会给我们筹办的高粱吧?”
“朝廷体恤陕西百姓艰苦,甘愿从蜀中调兵,前来帮大师伙儿抵挡西夏蛮子!”
“我恳请大师,再对峙一下,给我充分的信赖和必然的时候。很快大师就会晓得,我苏明润,一贯只干实事,不说废话!”
“我只向你们包管,朝廷租税,不会比大战之前沉重,陕西积年来因兵事增加的横赋,一应免除!”
这下统统人都坐不住了,全都站了起来:“小官人你说的是真的?”“那西夏人打来如何办?”“传闻陕西要三丁刺一勇,是不是真的?”“对呀小官人给我们这么多好处,别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吧……”
苏油说道:“这租税的事情,言之尚早,你都穷得蹲班房了,我还能拿你如何着?”
冯老夫有些不敢信赖:“这……这是真的?不对不对,商家的草料在我家地里,那是不是商家的牲口也要我们代养?家财万贯,带毛不算。小官人那几匹马都是好马,伤了一匹也赔不起啊……”
“并且本年渭州城的搞法,与以往有所分歧,必定不能交粮食,是以半年后再说吧。”
冯老夫说道:“年前种了三十亩的麦,实在是口粮太紧。我估摸着官人是要在谷雨前种一轮粟米,或者就是高粱。”
苏油笑道:“你不要怕,一百五十亩地里多少是种上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