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谋似正,诈辞似忠,疑似之际,不成不早辨也。”
“臣,弹劾参知政事张方平,引诱人君,阻壅言路,发难荒唐,不协众望。乃是大奸大恶,一等一的小人!”
男仆人四五十岁年纪,手里拿着一本《尚书》,一边浏览,一边还与身边桌上摊开的几本对比,偶尔还提这笔写写条记。
“苏明润的文学义理,不下与你。当年高中探花,绝非幸致。这本《尚书祈询》,足见其思虑之深。”
王雱问道:“既然如此,如何曾相公那边,只见父亲保举吕惠卿等人,未见保举苏明润?”
司马光上奏:“臣昨论张方平参政,不协众望,其言既不敷采,统统新命,臣未敢祗受。”
就听年青男人对男仆人说道:“父亲,朝命至重,解缆时急如星火,现在却在南京逗留,苏明润真就这么了不起?”
王安石哈哈大笑:“老苏当年给欧阳学士保举大小苏,信中言其族有自能脱颖者,不劳提携,盖明润也!何劳老夫作为?”
赵顼因而手诏司马光:“朕以卿经术行义,为世所推,今将开迩英之度,欲得卿朝夕会商,敷陈治道,以箴遗阙。故换卿禁林,复兼劝讲,非为前日论奏张方平也。吕公着封还,盖不如此意耳。”
赵顼不由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结束。
王安石说道:“这才是大聪明。雱儿,休要看低天下智者。”
赵顼说道:“前朝旧事,实在不提也罢。当时贾昌朝宫内有援。”
王安石点头:“雱儿,你的确是聪明之辈,但是才高负气,失却了胸怀。”
男仆人身边服侍的是一个年青男人,边幅俊朗,眉梢眼角皆有些傲气,一副二世公子哥做派。
讲退,独留吕公著,语曰:‘朕以司马光品德学问,欲常在摆布,非以其言不当也。’
赵顼问道:“那吴奎真的是阿附宰相吗?”
如何说呢,说得好听叫随便萧洒,所得不好听,有些肮脏。
帝手批其奏:“等开了迩英阁,你们就晓得我的意义了。”
赵顼取出一份奏章,交给司马光:“这是富公的奏章,你看看吧。”
赵顼神采一下子就变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进京
司马光正色道:“结宰相者,天然为奸邪;然希意逢迎,观人主趋势而顺之者,亦是奸邪。”
《宋史》:“己酉,初御迩英阁,召侍臣讲读经史。
“帝王都无职事,惟别君子、小人。
“起码我没有闻声苏明润直道宰执,前辈之名,平生未见愠怒。这等涵养,别说是你,为父都自愧不如。”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此先儒之流风。陷于俗,党与朋,拘于仕,从于王,此今儒之风俗。”
司马光拱手道:“陛下,事体殊大,弹劾方平的奏章,现在就在臣袖中,还请明示。”
……
王雱不平:“蜀学杂而不纯,侧重以实相验,只敢一步三顾,不敢大刀阔斧。说到底,裱糊匠罢了。”
但精求任天下之事者,不使一小人参用于其间,莫不得人矣。
“至于理工之学,辩证之道,邃密纯三论,情为理先的思虑,更是综缬前人,却自成新论。不夸大地说,已经具有开宗立派的资格。”
赵顼诚心肠说道:“幼年德浅,受诸公所教,不敢稍懈。是以事前也做了功课。卿经术行义,为世所推,然在张安道一事上,却一向公允了。”
取诰敕直付合门,催促司马光受职。
然千官百职,岂尽烦帝王辨之乎?
司马光说道:“此恰是朝廷美事。知人,帝尧难之;况陛下新即位,万一用一奸邪,若台谏循默不言,陛下从何知之?”
“其他经济经纬,更非你所及。乃至天文,地理,兵农工商,乃至乐律,书法,皆有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