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大宋天子批的第一封路级以上官员请婚假的奏章,没有别的启事,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等退隐再混到这个级别,根基上孙儿都快考举了,除了续弦,苏油算是有宋百年独一份。
朝堂上都把这事情当笑话哄传开了,陕西路副都转运使最新奏报——要哀告假娶媳妇!哈哈哈哈当真是敢信人间换少年!
“再说了,无病请病假,你不怕官家遣太医看候表示体贴?到时候看了没病,你不怕欺君之罪?”
苏油没那么多时候,只能抽暇写写,条记体是最好的体裁,能够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也没有甚么牢固主题。
皇后说道:“现在的宗女可不比我们当时候,光养蚕手缫丝。现在缫丝都得用上机器了,一排二三十个线轴,水车一带咕噜噜的转,三小我都忙不过来,一天下来就一两百斤呢!”
既然大师都是一类人,是以苏油对两人就格外的好,三人之间的扳谈也不测和谐。
麈尾,就是牦牛尾巴,是魏晋清谈家常常用来拂秽清暑,显现身份的一种道具。
《世说新语》记录,孙安国到中军将军殷浩处一起清谈,两人来回回嘴,经心极力,宾主都无懈可击。
啊!那块纯洁如蓝宝石般的玻璃海螺,是如此让人迷醉!
苏油只好老诚恳实回渭州,认当真真走流程。
他对本身条记的定义,就是各种大杂烩加古文版的《十万个为甚么》,取名叫《麈尘录》。
库罗和艾尔普不晓得,他们的说话,被苏油记录清算在本身的小本本上。
內宫当中,太后与皇后在亲身制作蚕虫攀茧用的草杆把子,这些事情,宫中每年都要做的,以示靠近农桑之意。
要在大宋混得好,不管多忙,文人士大夫的FLAG也不能丢。
库罗和艾尔普在见到海螺的那一刻,完整果断了跟随苏油的决计。
麈尘的意义,就是一些思惟的小火花。
苏油不觉得然:“娶媳妇和升官哪边首要,我还是拎得清的……”
“五品以上,母妻可得朝廷诰命,五品以下,那叫敕命,你当你结婚和王文郁那措大普通,官府登个记,拎着弓箭进门就算一家人了?!”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聪明宫,聊到了天文台,聊到了图书馆。聊到了亚里士多德、柏拉图、希波克拉底、盖伦、欧几里德、托勒密、克罗丢、普林尼、普罗提诺……
薛向说道:“陕西是边镇,直面西夏,重中之重,你这假我批不了,得上报朝廷,你感觉韩相公会同意?”
更加奇异的是,这类在埃及本土和阿拉伯西方天下都已经失传的颜料制法,竟然被年青的城督用石灰、孔雀石、石英、和苏打异化高温烧制出来了,将之归类为碱性颜料,并将之应用在了瓷器和玻璃的烧造上!
城督的财产,绝对能够满足他傲慢的胃口——有朝一日,将聪明宫中的文籍,搬运到大宋来!
一封朝奏中转九重,我要结婚,我要告假!
“什……甚么划算不划算?”
“归正老身给德宁筹办了两座工坊,今后宝安,寿康,也一并此例。官家内心只要礼节轨制,却没看到平凡人家里,女儿受婆婆煎逼的痛苦。”
当然另有一项首要的启事——城督制作的美食,必然是来自天国,没有人能够回绝,没有!
苏油掰着本身的手指头数数:“我看过轨制了,探亲假能够请三十五天,病假能够请三个月,加上婚假两个月,加起来半年,够我回趟眉山把婚礼办了。”
除了平常的手札来往,诗词酬唱,苏油没事的时候,还在写条记。
两边奋力甩动着麈尾,乃至麈尾的毛全数脱落,饭菜上都落满了牛毛,幸亏两人一向谈到傍晚都想不起要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