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阿迟再如何有涵养，也未免不耐烦，“我是如何害的你？我记性不好，已是忘了，你说来听听。”徐素敏你未免自视太高，你是值得一害的人么？你还没有首要到阿谁程度呢。
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我若能当家作主，能嫁给于守德那样的人么？他……他底子就不是个……”他那样的人，也好算做男人么？连女色都不好，叫甚么男人。
徐素敏拉着阿迟，陈岚紧随厥后，进了暖阁。“她既是张家的人，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你了。”进了暖阁，徐素敏猛的回身面对阿迟，恨恨诘责道：“徐素华，我和你到底是出自同一祖父，那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般害我？”
陈岚快步跟了上来，扣问的看向阿迟，夫人您说，跟她客气，还是不客气？听您的。阿迟平静的冲她摇点头，表示她临时按兵不动，陈岚悄悄点了点头。
“又不是我要你嫁到严家的！”徐素敏强辩道：“满是祖父的意义，我不过是传个话罢了，莫非我能当家作主？我若能当家作主……”
“嫡亲的堂姐妹？”阿迟发笑，“徐素敏，我们头回见面之时，你对我说了甚么，可还记得？嫁给于守德做定国公府世子夫人，跟嫁到严家做妾，究竟哪个惨痛？”
徐素敏收了眼泪，嘲笑一声，“徐素华，你敢听么？”这么缺德的事 ，这么阴损的事，你回想起来，能吃的下饭、能睡的着觉？半夜梦回，不会毛骨悚然？
徐素敏向来以才女自居，也是饱读诗书的，这典故天然晓得，浅笑说道：“如此，多饮几盏也好。”以眼表示，她的侍女是个机警的，忙上前斟酒。
东汉时候，孟佗（字伯郎）以中原罕见的葡萄酒奉送寺人张让，获得凉州刺史的官职，苏轼为此感概过“将军百战竟不侯，伯郎一斛得凉州”。
阿迟浅含笑，“不是我夸口，这门婚事若换了是我，一准儿成不了。家父家母毫不肯为了不获咎青阳，而等闲把我许出去，家父准会当场表白，‘小女射中不能许配于姓男人，不然便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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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宫中赐宴，邓攸竟然去处平北侯敬酒，平北侯说甚么，他就乖乖的听甚么。定国公府那帮人提及这事，说得津津有味。”徐素敏泪如雨下，“我是个傻子！直到昨日，我才明白为甚么！邓贵妃和我没有过节，和徐家素无来往，故此，不是徐家惹上她，不是我惹上她！邓贵妃在陛上面前有盛宠，可她居于深宫当中，极少有人能凑趣得上她。跟她有友情的人家，少之又少。邓攸是邓贵妃独一的弟弟，最宠嬖的弟弟，邓攸对平北侯言听计从――这还不敷明白么？徐素华，是你使的坏！我真不懂，你成你的亲，你做你的国公夫人，我碍着你甚么事了，要如此害我？”
“你好似很享用的模样。”徐素敏坐在阿迟身边，淡淡说道。她和阿迟身份一样，都是出了阁的姑奶奶，故此坐位排在一处。
陈岚本是很讨厌这“疯子”的，这时倒有点怜悯她了。她如何哭成如许？是遇着甚么不利事了吧，虽是可爱，倒也怪不幸的。
徐素敏拉着阿早退了厅后的暖阁，喝令侍女，“不准出去！”陈岚哪理睬她，还是不紧不慢跟在阿迟身边。徐素敏斜着眼睛看了陈岚一眼，嘲笑道：“是张家的亲兵吧？平北侯府，待你当真是有情有义。”说到厥后，垂垂有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几杯紫玉浆下肚，徐素敏头有些昏昏的。她就近拉拉阿迟，含糊道：“可否陪我同去换衣？”阿迟悄悄看着她，“有何不成？”才这么几杯红酒罢了，你就喝多了吗。
“腊月里头忙活祭祖之事，她更加暴躁，‘阿德尚无子嗣，我有何脸孔见于家列祖列宗？’我侍立在一旁，她厉声指着我骂，骂我没用，骂我拢不住她那宝贝儿子，最后她脱口而出，‘若不是邓贵妃开了口，我怎会……’话没说完，她也觉着不对，讪讪的咽了归去，把我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