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间，安氏也正瞥见了素池，安氏朝她福身施礼，素池回礼走近：“安姨娘但是有事？”
“他那么笨，搜刮民脂民膏，他会么？”素渊哂笑，不置可否。
“上告之人是左相楼正，证人是女官舒尧――云净的堂侄女。”素渊一点不介怀茶已经凉了，入口满满的苦涩，他语气有些讽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贵族之家宅兆自掘。”
“你传闻了么，大将军舒云净私吞军饷，不幸大雪气候，竟然不顾火线兵士穿戴单衣。传闻很多人被活活冻死在营帐里，难怪我们的军队老是打不过燕国呢。”茶肆里的动静一向来得最快，客人进收支出，来往的商客也情愿花上几个铜板喝上一口热茶，再重置些干粮，趁便听听风俗，热忱些的还情愿讲讲一起的见闻。
“事情是真的么？私吞军粮补给、与本地乡绅勾搭搜刮民脂民膏？”素池还不清楚事情的本相是甚么，她只是感觉奇特，这个舒尧她是晓得的，她本是三年前应召入宫的待选秀女，厥后却阴差阳错成了陛下的御用女官，宫里的女官固然很多，但是出人料想的是舒尧做的竟是武官，这几年更是平步青云，成了陛下的禁军副统领。跟家里多大的仇多大的怨，要搞得满门尽灭才罢休？
“我不难堪你，你也不要难堪我，不必多言。”素池说完便站在一旁，她的目光超出院里的桐树，内心却不似面上这般安静。
素池嘴角噙笑，却仿佛并不活力，只是打断了他，“我也不难为你，我在这等着。”
素池在门外站了小半个时候，她的思路飘到很远。
“爹爹，这事与我们家会有干系么？外头都说，自从太仆大人告老回籍，军需押送都是由爹爹经手的。如果，如果・・・・・陛下会不会见怪我们家？”素池想把语气说得像个小孩子，字字句句地思忖。
“别动，好好坐着，手都冻红了，今儿个不喝茶。”素渊拿过茶壶半晌又放下，他的桌上是一副画像，素池认得，这恰是现在监狱之灾的配角舒云净。
“既然如此，姨娘在这候着也于事无补，还是待我见了爹爹再让下人去您那边说一声吧。”素池一句话就打发了安氏。
“冻出一身病来才好，爹爹心疼整天守着我。”素池抬头看素渊，她笑起来的时候酒涡浅浅，仿佛眼里盛着星星，她的笑容仿佛能够让他的案牍劳形十足一扫而去。
“不，我赢了，以是讲武堂少了个好门生。你不晓得，他一脸不甘心和我一起逛街的脸有多丢脸，我用心输得精光，他输了面子一脸寂然地给我付钱。”素池俄然感觉面前的素渊不像是他影象中的那样，素渊的手摩擦着茶杯，凉透的茶没有热气氤氲，但是素池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垂垂沉闷。
安氏有些吞吞吐吐，“书房里的事妾身也是不敢问的，只是国公这个模样实在，实在是少见，妾身内心焦心，也没甚么体例。”
“国公，女人来了，已等了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