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不开了么?”闻歌蹙近眉梢。
“甚么传言?”闻歌现在倒是对云懋口中的这些所谓传言更加猎奇起来了。
闻歌猝然将身子往中间一侧,避了开来,“既然肯定是这间,那便出来吧!”那话语很急,目光闪躲,抬起的眼方才对上顾轻涯灼灼的眼神,又忙不迭就躲了开去。
果然,云懋一时的对劲失色刹时消逝个无踪,浑身一抖,便又躲回了顾轻涯的身后。
“这么说,这从远帝倒还是个可贵的有情郎呢?”闻歌毕竟是个女子,而这人间女子,还真没有几个不喜好八卦,不喜好这类风花雪月的,当下,望着那口石棺的目光都变得温和了些。勾起红唇笑了笑,她朝着那石棺伸出了手,但还来不及触碰到石棺,她的手便在半途中被截住,皱紧了眉,闻歌猜疑地望向截住她的那只手的仆人。
“传言说,从远帝深爱一名汉女,还曾不顾群臣反对,想要立她为后。”
顾轻涯点了点头,瞄了瞄云懋手中那只罗盘上颤抖得短长的指针,另有颤抖得更是短长的,云懋的手,顾轻涯的神采与语气却都是如同水墨画普通的清雅。“只怕还是挺大的一只。”
顾轻涯嘴角勾了勾,倒是没有说甚么,只是握在掌心的那只手,挣了挣,他倒是紧紧握着,没有让她摆脱就是了。而他,却已掉头看向了那道墓门,又望向云懋,问道,“如何?”
只见石棺的四周都贴上了黄纸朱砂的符纸,闻歌不是没见过,但是却如何也想不通这东西如何会呈现在从远帝的棺椁之上。
顾轻涯面沉如水,“这阵法被人动过,如此存亡两门的方向都已变了。”
“能。”顾轻涯的嗓音沉抑,但却必定,“给我点儿时候。”话落,他已盘腿坐了下来,摆布手互换变诀,速率快得惊人,闻歌只感觉那一个个诀在他苗条指尖,好似拈花把酒,都雅得紧,让她有些目炫狼籍。而墓门之上阿谁不断窜改的八卦,在他指尖一道道射出的真气中,越转越慢,终究“嗒”一声轻响,停了。
顾轻涯指尖射出一道真气,似是含着雷霆万钧之力,撞上那道千斤石制的墓门,顷刻间的轰鸣震惊。然后,那墓门之上,乍现一个太极八卦,笼着金光,在光影活动间,快速地转动起来。
实在,北羌的皇陵比起其他三国来讲,已算粗陋了很多,不过是一间三丈见方的石室,当中摆放一尊石棺,顶上、石壁,皆是用素净的色采彩绘墓室仆人的平生事迹。从远帝的墓室,独一让云懋这般感慨的,就是那镶嵌在四角的,拳头般大小的四颗夜明珠,这也是这墓室满室光彩的由来。
别说云懋了,早已乍空中如土色,缩在一旁,抖得不成样了,就是顾轻涯和闻歌,也不由悄悄今后一退,望着那只石棺的眼神都多了两分戒慎。
“这是甚么?”闻歌更是迷惑。
“咦?这竟然是双棺?”闻歌一看,倒是惊奇了。要晓得,即便她没有像云懋那样,看了那么多书,体味那么多北羌野史传闻,但她也晓得,北羌国男尊女卑的思惟是根深蒂固,边界更是明白,即便是一国以后也断断不成能与天子合葬的,那这双棺……
再望向那只石棺时,闻歌的目光又变了。
闻歌却没有多大的感慨,再如何说,也是一国之君,一代帝王,比起东离皇室之豪侈,几颗夜明珠罢了,还真算不得甚么。
那墓门之上有阵法,以太极八卦为根本演变而来,这破阵之事天然便交给了顾轻涯,而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云懋这会儿又完整歇菜了,躲在顾轻涯身后,一只手揪着他的衣裳,还在直颤抖,而在他激烈的要求下,这回,闻歌落在了最后压阵,躲在中间的云少侠却还是没有增加多少安然感,还是抖若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