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洁白敞亮的月光,照亮你斑斓动听的脸庞。你窈窕苗条的身影,牵动着我密意的柔肠。
“咳。”他倒是轻咳了一声,不安闲地拍了拍她的肩,“窈窈,有客人呐!”
“陛下谬赞。”男人的眼神有些狂热得猖獗,他不会错认。心中不悦,何如,为了两国邦交,他却不得不忍,但脸上的笑容倒是淡了好些,身子悄悄一侧,将老婆完整藏在了身后。
“在想甚么?”寂静的夜空里,他们坐于赫连小白的背上,漫天的星斗离得更近了,仿佛一伸手,便能掬上满满的一把星光。女人手里那张画卷半展,手指轻触在画上题诗,黑金色的眼瞳半眯,不知在想些甚么,神情有些飘忽,好似魂游天外,那一刻,她好似离得有些远,远得让他触手难及,贰心有些慌,明知她不喜好,还是不自发地出声问道。
“谨慎些。”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握住她的双肩,将她几乎撞到身先人的身子稳住。
女子特地换下了常日里那些华贵但却繁复的衣裙,穿了一身未嫁前,最是简朴简便的衣裳,在花圃里跑得轻巧,反倒是常日里还算养尊处优的侍女追得气喘吁吁,女子银铃似的笑声响彻全部花圃。
她只仓促瞥了一眼,便垂下了头去,将方才的欢畅尽数掩下,瞬息间,变得端庄而有礼,微微一福,是西朔见客的礼节,不卑不亢。
“王妃真是天真烂漫,与王爷更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呐!”呼延墨目光轻闪,朝着那低垂双眸的人儿望去,这一刻,她已端庄木然,一如其他的皇家女眷,若非方才惊鸿一瞥的灿若春花,只怕他也要漏看了这般奇特的风景了。
“银杏,你快点儿,你如何就追不上我呢?”她一边笑着,闹着,一边牵着那纸鸢今后退,欢愉得涓滴不知,她在春花中灿笑的容颜落在旁人眼里,较春花,更美,更娇。
丝线的另一端,牵在一只素白纤细的柔荑当中,粉嫩的指甲仿佛那枝头上绽放的第一瓣桃花,柔嫩而柔滑。
她一愣,才赶紧从他怀里退了开来,方才,她满心满眼里,只瞧见了他,竟全然没有重视到另有别人。这一望去,才瞧见他身结果然还站着一人,一身他们西朔的贵族锦服,却蓄了一把浓浓的髯毛,眼睛深沉得吓人,好似在极其专注地盯着你。
这画的,竟是他们初见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