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涯只觉喉间痒酥,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握拳掩在唇上轻咳了一声,但却止不住嘴角一再上弯,也掩不住黑眸深处星星点点般四散开来的欣悦,“睡不着也眯眼歇着,明日还不知会赶上甚么事,总得养足了精力。”
闻歌朝着右边方努了努嘴,那边,云懋正躺卧在几簇干草之上,睡得苦涩,鼾声如雷,“能睡得着么?”
闻歌却也不跟他辩,只是干脆翻身坐了起来,单手撩了撩肩后的长发,“不会有人像我们那么不利,闯进阵法里来吧?”
她的设法就写在脸上,顾轻涯哪儿有不明白的,但是......“这世上没有甚么事不成能!你别忘了,阿懋他姓云,并且......他不是生来就怕鬼的!”
“你想治好云二怕鬼的弊端?”闻歌想想阿谁光提到鬼字,也能吓得直颤抖的云二货,直感觉顾轻涯是异想天开。
顾轻涯冷静瞅着她,半晌不言,那目光锋利且深幽,似是要将她揣摩透了,直看得闻歌浑身不安闲地目光躲闪。“如何?不筹算摸索我和阿懋了?那你是不是有来由回绝帮我?可如何办呢?我并不筹算接管你的回绝!以是,我跟阿懋非跟着你不成!”
顾轻涯微微一怔,转过甚去看了看方才布结界的位置,再想起稍早几人突入别人阵中的狼狈,忍俊不由地弯弯嘴角,“谁晓得呢?”转过甚,瞧见闻歌本来想笑,但方才翘起的嘴角还来不及牵强地弯起,就又生硬着将笑意隐去,顾轻涯稍稍敛去了笑意,“如何?内心没底?”闻歌突然抬眸,难以掩去的淡淡仓促,“因为这松陵原比你设想当中要可骇?因为阿懋怕鬼,不但帮不上忙,还得让人庇护,靠不住?因为明天关头时候,我们几乎栽了?因为明天俄然冒出来的那两个郇山弟子?”
四下里还是无星无月,万籁俱寂,风声虫鸣亦不闻,一如早前的温馨,就像方才的那一幕,也未曾产生普通,不过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