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涯像是闻声了她的满腹牢骚,安抚地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她揪在他衣角,用力得恨不得揪的是他腰间软肉的手。稍安勿躁!
“不对啊!那些鬼兵但是叫他都尉呢!都尉这个官职……”闻歌点了点额头,沉吟着。
“咦?这么说阿谁本该留在烨京做质子的韩定涛之子却在虎威军中?云二,不错嘛,之前不是说甚么也不晓得的吗?”闻歌笑笑,一手搭上云懋肩头,似是夸奖似的狠拍了两拍,拍得云懋一边肩膀倾斜,眼睛瞄着劈面牢房,阿谁晓得他怕鬼、晕血,还救过他的曲未浓看似清冷酷然的面庞,龇牙咧嘴着,恰好还不敢呼痛。面子啊,面子,敬爱又可爱的面子,害了多少爱面子的男人?
“就算是南夏军也不成能有!”这回说话的是之前没有发过一言的曲未浓,只见她半抬起眼,还是冷酷如此,“南夏当年是武帝亲征,所用将领皆是他的亲信,大多出自皇族和后族,当中,可没有甚么姓付,还能称之为‘帅’的武将!”
顾轻涯只是瞥了她一眼,没作胶葛,眉间却深攒起来,“从四品都尉,并且还在这虎威军中,这韩铮到松陵之战时,只怕也堪堪二十出头,这可不是一个权臣质子该有的报酬!恰幸亏史乘文籍中没有半点儿陈迹。”
韩铮摆了摆手,有鬼兵取了钥匙,开锁。闻歌直觉地不妙,悄悄地掩了身形,藏至顾轻涯身后。
公然,他们被带到了问讯室,那染血的鞭子,火炉里烧得通红的烙铁,另有那挂在墙上叫不着名字,但一瞥见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让闻歌神采一变再变,终因而忍无可忍地扯了扯顾轻涯的衣角,在那双窄长的黑眸如欲望来时,当下就是狠狠一瞪。他到底是甚么意义?方才束手就擒,坐了一回牢且不说,这下,总不能连这刑也要挨上一挨,这可不是新奇不新奇的事儿了。
“兄台且想想,如若我们是特工,又怎会这么等闲便透露了,还是几人一起?并且还带了女眷同业?”顾轻涯双手背在身后,悄悄比划了一下,落在闻歌半垂的眼里。后者没有回应,只是嘴角仿佛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