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老爷子眼中满是等候:“白棠这不来了嘛!”
练绍荣蓦地惊起:“甚么?白、白棠他――”
白棠面孔一黑:一群唯恐天下稳定的!
“高家接了秦家《金刚经》的活计。但秦家公子又放出风声,书中的插画要全版彩雕。高家,可没那本领!”
练老爷子的后院里,堆满了各色零散木料,披发着幽幽的木香味。
前厅,练绍荣收了白棠送来的兰雪茶与几幅绢本的礼,笑容满面。
“也是机遇偶合。婉娘织布的技术之好,令人赞叹!”
“行了,你今儿个来,想必是为了秦家《金刚经》的事吧?”
白棠忙上前扶了祖父笑道:“祖父打趣孙儿么?”
练绍荣也觉难堪。国师,那是能随便脱手的么?
白棠哦了一声,心中当即有了成算。朗声笑道:“我道是谁。本来是陈老夫人亲临小店!全管事,你怎可怠慢老夫人?请坐了没?奉茶了没?惹了陈老夫人不快,我们小户人家,可担不起陈举人问罪!”
平江递了帕子给祖父擦了手,迷惑的道:“这全彩的版画,我们也办不好啊。”
当初朝堂对证,他曾偷偷打量过天子、太子、汉王的模样。但唯独对国师,特别畏敬,只记得他年纪已长,白眉白须。一双沉暮的老眼偶尔收回的精亮之光,如若虎目,凶冷得令贰心头惊颤。
“别是何妙莲又来寻费事?”白棠皱眉。不该啊!
练老爷子徐行而出,闻声笑道:“来,让我见地见地名动文人雅客,连陛下都夸奖的松竹斋绢本!”
这个孙子迩来风头无两。从落霞红竹笺到月饼模具,再到比来备受追捧的绢本,每次脱手,一击必中。他如果没掌控,才不会寻上门来!
练老爷子手中磨梭着绢本,静了半晌,拖长声音道:“你真要接这活计,也不是没有体例。”
练绍荣亦笑道:“父亲说的是。只是――秦家公子要的全彩版画,我们和高家,都没掌控啊。”
白棠不美意义的笑道:“我是有体例印出完美的全彩版画。但是,就此和高家对上,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祖父太看得起他了。
他刚跳下车,世人呼拉让开一条道。
国师,姚广孝。如果能够,他毫不肯和他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