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事,本官要问声陈举人和李大人。”丁汝真面孔一板,一反之前的和颜悦色,“月朔那日,有人向府衙报案,说是在城郊撞见劫匪持凶抢走了一名女子!”
丁汝真点头:“练公子想岔了,本日若放过劫匪及其幕后主令人,难保他日他再向你们脱手!婉娘,不能因你而扳连了松竹斋吧?”
婉娘点头,神采淡然中自有股傲气。
陈麟闭上眼睛。他晓得,自此,婉娘重获重生!她真正能以婉娘的身份光亮正大的活在这个世上。不受任何牵绊和威胁!
刘氏不免又动起了娶媳妇的主张。如果有哪户有财力的人家看中儿子,定下亲,这事就好办了!可惜,没人敢将女儿嫁进婆婆好吃懒做,又是一穷二白的陈家!
白棠深深的谛视婉娘,悄悄点头。
“不不不!”刘氏被裘安说中苦衷,仓猝大呼,“真的是找不到了!这么多年我将婉娘当女儿般心疼,哪还记得那卖身契的事哪?”
陈麟一时迟疑。
恍忽中,陈麟想起人生中最困顿的那段日子。与母亲被迫分开故居在城里租房居住。但家里的财帛赔给婉娘的父母后所剩无几,靠朝庭发放的米粮仅够填饱肚子。每月要付房租,他还要寒暄应酬,刘氏本身舒畅惯了的,甚么事都不会做,更别提赢利养家了。靠着他抄书那点小钱,甚么时候才气凑足银钱插手秋闱?
“既然婚事已罢,婉娘的卖身契,你可还与她?”
世人皆是色变:竟然让人撞破了?!
丁汝真无语,难怪陛下暗里戏称这位爷能镇魔降妖呢!
李重渊从脚底生出股寒意,直冲心房!事情不对劲!
女郎的脸上有伤,嗓子坏了说不出话。又是孤身一人,没个婆子丫环的陪着。说不定是哪家年青的孀妇不容于婆家不得已出来独住?也有能够是内宅争宠失利被赶出来的小妾?
丁汝真悄悄点头。婉娘虽是女子,风骨不下于男儿。
世人莫名的瞪着他们:这时候了,他们另故意机打情骂俏?
婉娘刚要回话,白棠急喝道:“丁大人!事关女子名节,大人慎重!”
丁汝真暗叹:老李瞎了眼,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儿!
婉娘抿了下唇,望了陈麟半晌,忽的一笑,取了特地为她筹办的笔墨,写了几行字交于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