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白棠长眉一挑,面上浮起惊奇,古怪的盯着何氏:“练夫人。白棠有一事不解,可否为白棠解惑一二?”
练白棠颀长的凤眼精光暗扫:“老板感觉贵?玄铁由天上星落而得,又称陨铁。流星虽常见,但能天生一块纯度极高的陨铁,倒是千载难逢,万里求一之事。”
“苏氏的脾气急了些得理不饶人,但直率风雅,有一说一。”
“白棠啊!”何妙莲委曲的脸上顿时暴露一丝忧色,“快帮我劝劝你娘亲!天这么热,我美意送车冰块,她不收也就罢了,连门也不让我进!”
“便是至心,你且说来,我娘的性子如何?”练白棠扫视围观诸人,“我娘的脾气,各位也是晓得的吧?”
“即如此。”练白棠淡薄的唇角悄悄一勾,“夫人出身官宦之家,不幸受靖难之役扳连。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是我娘顾恤你官家令媛竟要沦落官妓,故将你买至家中为仆。”
“本来是练少爷。”刘老板打了个哈哈粉饰脸上的骇怪,“您就做几把刻刀,掺入少量玄铁便可。这块玄铁还能余下很多――”
刘老板原还想着练白棠年纪小,又是那等荒唐的名声,定然是不知事的。或能哄他一哄,谁知他开口就将玄铁由来讲得清清楚楚。心中顿时不敢再小觑他:“万两白银,我需筹措一番。但在此之前,练少爷可不能再将它二卖咯。”
刘老板哈哈大笑:“公子汲引我了。”贰心底衡量了番。“这是刻甚么用的?”
“恰是。”练白棠目光庞大的看着何氏。
“木头啊。”刘老板指了一排的铁块,问,“你要用几等的料子?”
“娘,你别听她们胡咧咧。她们晓得些甚么!”
始终没出面的白棠的娘苏玉娥听得内里群情,早已羞恼胀红了脸,死死的攫住帕子,紧咬牙关。小女儿练白兰红着眼,在边上不住的安抚她。
何氏睁着眼:“天然是至心的!”
刘老板咬牙:“您想如何卖?”
练白棠目光不舍的在玄铁上盘桓:“我余三分之一,传给先人。其他部分,取白银万两。”
刘老板倒抽一口寒气:“万两白银?”
唯有打铁的铺子,欲与天公试比热,还是火气薰天。
“那苏氏,岂不是何氏的仇人?”当即有人发问。
“是。说白了就是眼里容不下沙子。”
世人看她的目光也立时多了些许别样意味:这事,畴昔如何没传闻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