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瑭垂眸拱手。
“小王晓得,这是父皇定的案子。可父皇就没有做错过的时候吗?为人子,为人臣,皆有劝戒之责。你可愿助小王?”
他这实在是委宛的回绝。
大皇子见他真的体贴,心头微松,随即笑了笑。
李瑭想劝,可惜大皇子不肯听。
“下官只晓得那刺客是扬州府的一名花魁,其他的并不晓得。”
本来守在客院院子里的两名保护态度也变了,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后,就退走了。
“那隧道通往河岸江边,统统陈迹都被水冲掉了。”
但大皇子不在乎。
他又笑了几声,拍着李瑭的肩膀说。
“先前下官去了那楚玉馆瞧了瞧,陈校尉和郑推官发明了一处隧道,追击而去,也不晓得追到那刺客的火伴了没?”
“宁致,小王筹算为傅家昭雪!”
大皇子点了点头。
李瑭心中感喟。
“蒙王爷看重,下官感激不尽,只是下官不过是个七品县令,人微言轻,恐难当大任。”
大皇子不装了,但李瑭还是要装一下的。如果被大皇子发明,本身身份早已透露,恐怕对李瑭的设法就不一样了。
大皇子收起了笑容。
“倒也不是一点线索都没发明,只是……这件事说来话长。小王想问问李大人,对江陵侯府是何感官?有何印象?”
“小王并非奉旨出京,还望李大报酬小王保守这个奥妙。”
李瑭不卑不亢地说道。
“这是又出事了?”
“昨日凌晨,那位女刺客主动自告,小王本觉得她有甚么隐蔽,却不料,她竟是当初曾任三司使副使的傅大人之女。傅大人长女,便是嫁给了江陵侯的宗子。”
李瑭猛地一惊。
“不瞒你说,我本来感觉曹虢堪用,只是昨日听到一人所言,才惊觉此人腹中空空草包一枚。现在听了宁致之言,更是坚信不疑。”
大皇子点头:“没错,江陵侯当初承爵一事,闹得风风雨雨,傅家的案子,明显有诸多疑点,还未审清楚就判了抄家放逐。而傅家之人,竟大半死在了放逐途中。现在想来,可疑的很。”
他并不担忧李瑭对付本身。
大皇子到底想听甚么?
“但是王爷此案乃官家所定……”
“现任江陵侯曹虢,乃是后妻所出,王爷应当晓得吧?当初老江陵侯原配夫人生有一子,按理,这爵位该传给至公子才对。毕竟他占长又占嫡,可恰好,最后老江陵侯将爵位传给了季子曹虢。”
李瑭推开了房门。
毕竟,不是随便甚么人都敢跟家属叫板,甘愿被贬出都城也不肯服软。
是江陵侯府,而不是江陵侯曹虢?
李瑭搞不清大皇子的态度,因而,思考了半晌后,谨慎地回道。
李瑭所说“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正戳中大皇子的内心。
“这无妨,等小王回京后,找机遇将你调回都城就是了。”
李瑭思路转得缓慢,口中没有停顿,几近是立即就答复。
“哦?李大报酬何这般说?”
沈清云见到他,眼睛刹时亮了起来,吃紧迎了上去。
几位皇子都非中宫嫡出,大皇子占了个长,按理来讲,这太子之位就该是他的。
他并不晓得楚楚的事,倒是至心想抓到刺客。
他对江陵侯没甚么好感,但如果一向抓不到刺客,他和沈清云都得被困在此,没法回吴县。
“李大人不愧是大儒亲传弟子啊!只可惜现在朝中,能有这番见地的人可未几。”
当初傅家出事,李家等前朝旧族都不敢脱手相帮,都猜想是不是天子看不惯他们这些旧族了,用心杀鸡儆猴。
傅家,原也是官宦世家,世代为官,最早能追述到前朝中宗期间。只不过傅家没如何出过大人物,一贯行事低调。
“本王白龙鱼服,本是为探查福建路那边新冒出来的一些怪事,详细的就不与你多说了,等今后你回京再详谈。倒是江陵侯被刺一事,李大人可看出些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