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娘子和珍娘的丈夫付郎君,同时开口,说的话却全然分歧。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若不仔谛听,乃至都听不清。
“二妹和三妹本就长得像,两人说是差了两岁,但实际上三妹就比二妹小十几个月。二妹瘦一些,皮肤黑一些,也更文静。等你熟谙了,就能分清她们了。”
“大姐,珍娘甚么性子你还不晓得?她如何会在这类时候不说一声就出去玩呢?她必定是出事了!”
付郎君深吸了口气,朝他拱手伸谢。
“没甚么。”
二娘子的神采看起来阴沉沉的,额前留了厚厚的刘海,一双嘴抿得紧紧的,唇色偏暗,眼神老是垂着,反面人直视。
帕子翻开,内里是一截香灰。
屋内,方娘子仿佛是才刚醒来,正靠在床头,喝着万大娘子喂的药。
白玉抓了抓头发,非常迷惑。
万大娘子将清算好的碗交给下人,随口回道。
确切不是昨日闻到的安神香的香味。
“二姐姐别见怪,我就是猎奇。”
白玉只好作罢。
沈清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来转去。
沈清云捏起一点香灰,在指腹见来回揉搓,又凑到鼻间细心闻了闻。
白玉点头:“味道不对,应当是换了香。要找人验一下吗?”
二人刚走到正院外,却听到了吵吵嚷嚷的喊声。
廊下,只剩下了二娘子。
“可……”
她只喝了三口,就不肯再喝了。
可等她和白玉分开正院时,沈清云拉着白玉闪到了中间的树后。
“对不起,父亲,都是我不好,惹了珍娘不欢畅,她一早生我的气,离家去城外的别院了。”
万家三半子一脸歉然,直接在万老爷面前跪了下来。
沈清云没再多问,就像方才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未曾放在心上。
沈清云带着白玉进屋看望方娘子。
“要不现在就去报官吧?”
万老爷客气道。
付郎君脸上的担忧不死作假。
“三姐姐不见了?如何会?明天不是说她去别院了吗?”
“是啊!我本来觉得她是去别院了,按理她本日一早应当会返来的。珍娘平时爱好豪华,别院没甚么东西,她最多忍一早晨。可一早晨她都没动静,我等不及,一早便让人去别院叫她,可别院的管事却说,没见过她!”
“混闹!报甚么官?珍娘不过是出去玩耍了,很快就会返来的。”
“别,在人家的地盘上,一动不如一静。再张望看看吧!”
万大娘子却沉着一张脸,带着较着的不耐烦。
白玉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折叠好的帕子。
“算了爹爹,小妹一贯如此,气也气不了多久,估计明天就会返来了。”
“我是感觉,二姐姐和三姐姐,长得很像啊!先前我在街上偶遇三姐姐,提及来,也是缘分呢!”
沈清云又看向万大娘子。
沈清云笑了笑:“姐妹脾气天差地别也很普通,不过,这位二姐姐必定是有甚么奥妙。”
万大娘子笑容伸展。
“这安胎药喝了这么久也没用,还是算了。”
“昨日歇得可还好?有没有甚么不风俗的?”
“拿到了?”
“没有。”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了林郎君和付郎君拜别的方向。
“她不过是小孩心性,用心藏起来好让我们焦急。从小就是如此,一点也不会为别人考虑,家中如此慌乱,谁有工夫跟她玩这小孩游戏?你若真要报官,我也不拦着,但如果事情闹大了,我可不替你们结束!”
沈清云勾了勾嘴角。
沈清云当然说没有。
万大娘子重视到了,随即问道:“清云如何总看二妹?”
沈清云朝万二娘子笑了笑。
“哎,都是我和她娘,自小太宠她,把珍娘宠得不像模样,率性妄为……不必管她,我们先入坐吧!”
沈清云眼神扫视屋内一圈,快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