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在哪儿?”翠竹林后清楚是她住的拾云轩……裴子曜真是醉大发了!
安设裴子曜很轻易,但灌他喝醒酒汤可费了大力量。云卿扶着他哄着他,蒹葭极谨慎地喂,可最后汤汤水水洒得到处都是,他的衣衫头发也越加乱得不能看,才只喝了小半碗。云卿无法,终究说:“算了,由着他睡去吧,到早晨把他唤醒,别迟误回家就行了。”
裴子曜醉倒在园中最大一株金合欢树下,树冠如浓浓绿云,金合欢如朝阳金曦,笼成金碧光辉的华盖,像一把遮天蔽日的大伞。裴子曜头靠着树,身子全部瘫在地上,一腿别扭地屈着,一腿大喇喇伸直,一手拿着酒,一手上是一块上等的快意团花翡翠佩。他身上衣衫半乱,暴露胸口大片玉泽,双颊染着酡红,目光迷离飘忽。
“我没承诺,云卿,我没承诺……”裴子曜喃喃地念,酒壶歪在一边,伸手便要探向云卿,这一动大半个肩膀都要暴露来,墨色头发映着玉泽的胸膛,云卿不由红了脸。
裴子曜呆呆傻傻地笑起来,也像小孩子普通灵巧点头:“我听话,我不闹,我不闹……”若燕语呢喃,柔得民气头发软。
转头想让蒹葭和芣苢帮手,才发明二人早已连耳根儿都红透,且都偏着头一眼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