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记的‘四大美人’多好啊,那灯你没给买下了?”
“你这泰山也忒嫩了点儿,能认出来才怪!我姐夫必定早晓得你是裴二爷的门徒了,还不跟我说,连我的银子他都赢,最讨厌了!”
“我倒无所谓画甚么,”慕垂凉指给她看,“我只奇怪这枚印。不过若你喜好,我能够送你赏玩几日。”
云卿在柳枝间穿行,略过前面的话笑说:“同一间庙里,同一尊佛前,也有存亡之别、繁华落魄之分,足见人生各种,不过是人缘际会。慕少爷刚好是有福分的人,如此罢了,不必言谢。”
本来那银子他还真收下了,云卿能设想蒋宽将银子递给慕垂凉时的神采,忍不住就笑了。
云卿天然地寻声转头,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公然是慕垂凉。
慕垂凉兀自笑了,他是狭长的丹凤眼,薄唇,笑时眼睛微微眯着,嘴唇抿成一条线,嘴角却勾起温和的弧度,姿势翩然。云卿乍看有些晃神儿,有些不安闲地将目光移到河边杨柳青青上,隔着柳树却俄然瞧见芣苢,她不肯定地喊:“芣苢?”
慕垂凉点头道:“好,你去找你姑姑,苏行畚的行迹我会重视。”
“哟!夸我?”蒋宽嘿嘿一笑,透着份儿傻气,过会儿又问,“你哪来的三百两?要不我借给你?哎,你是叫甚么名字来着?”
“走散了?”云卿惊问,“甚么叫走散了?在哪儿走散的?白芍人呢?”
“哦,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