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冷哼一声，并不睬会，但只见孔氏嗷嗷哭了一会儿，见云卿只是不睬，忽也冷了神采颠颠大笑一声骂道：“我知己废弛？你若非得裴二爷收养，生在我孔家这等家世，自过门就受尽欺辱，你倒是看看你会不会知己废弛！”
“比如？”孔绣珠嘲笑一声道，“比如裴子鸳为甚么病着，比如蒋婉为甚么膝下无子，比如阮氏为何身子渐弱，再比如慕家的动静为甚么裴家都晓得！比如慕垂缃被迫下嫁给沈家，比如玉染跟了凇二爷这么多年肚子也没动静，再比如冽三爷多年不得老爷子喜好、自幼年就被迫流落在外做买卖！你觉得洪氏只会明面儿上跟你放肆放肆两句？她越放肆你们这些自发得夺目的就越低估她，恰是遂了她的心！你也不想想，柳姨娘多夺目的野猫子，在洪氏部下多年也不敢真真儿叫喊一声，洪氏若无真本事真狠心，能在慕家放肆这么多年？云卿，你真老练！”
孔绣珠嘴角微微抽动一下，死死盯着云卿，半晌方恨道：“梨香是我孔家家生子不假，可我孔家，在他洪家慕家面前，又算个甚么！梨香与我孔绣珠，皆不过戋戋蝼蚁，任人摆布，身不由己，又能如何？”
云卿瞧着她已站起家来，脸孔非常狰狞，笑意更冷了几分，幽幽道：“既你我皆是空口无凭，另有哪些是你做的，可贵我们真脸孔相待，何不说个痛快。”
孔氏惊了一惊，目睹着云卿起了，一脚踩在那箭荷花蕊上，却提了裙子持续往前走，神采实在沉着淡定，当即有几用心慌，不免上前伸手拦住她问说：“你要出去？你要跟他们说甚么？”
“嫂嫂不要！”孔氏当即大为镇静，死命抱住云卿腿哭道，“我不想的，我原不想这么做的，都是、都是二太太逼我的！二太太说，若你生下个一儿半女，这掌家之位便是坐实了，今后二房再无翻身之日，我——”
“你是说……洪家？二太太？”云卿不由就笑了，漫不经心道，“洪氏联孔通裴，这罪名可真是不小。”
听孔绣珠直呼其名，云卿更是低低笑出声来，直至孔绣珠脸孔更加狰狞方道：“你别曲解，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非常猎奇，你甚么都晓得，倘若设个局叫她当众现本相，也不是没能够。何故多年宁肯死死忍着也要助纣为虐呢？”
“哟，”云卿嘲笑道，“你这么说，你是认了？教唆梨香，教唆小苹，谗谄大哥儿和二姐儿，直接害死了我的芣苢，差点害了小主腹中皇裔，更差点害得裴家坐看慕家内哄。孔绣珠，现在不过我们二人，你有本事就敢作敢当，我还敬你孔家三分！”
“你甚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