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还没看到。”陆太傅对着外孙女眨眨眼,“你去问你七舅。”哼,臭小子拿着那本古谱当宝,连亲爹看一眼都不可。
不得不说,陆家牡丹园内,牡丹种类极全,从宝贵者到平常者皆有。都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都城”,真是一点也不错。苏颜流连于牡丹丛中,乐而忘返。
过来一看,外孙女娇小的身影都快被牡丹花丛给埋起来了,小女人正对着一丛青龙卧墨池发楞。
秦氏戳了她一指头,虎着脸,“这么喜好,你就早晨就跟它住一起吧。”
一时午餐摆上来了,二荤两素并一道汤。陆太傅和秦氏暗中察看苏颜,见她对如此简朴的饭菜仿佛习觉得常。并且,并不似平常的小娘子普通,用饭时只随便动两筷子便好。小女人用饭的时候很当真,满满一小碗饭,竟然都吃了。三人将四菜一汤都用尽了,才漱口、净手。待使女将碗盘皆撤下后,陆太傅问道:“阿姝,你们在江南时,家中饭菜也是如此么?”
“十娘,该用午餐了。”跟着苏颜来的绿雪和青云两个,见自家小娘子,都快醉在牡丹丛里了,饭都想不起来吃。陆老夫人身边的丫环来了两次,都被十娘随便打发走了。
来人恰是陆太傅,他晓得明天小外孙女会来家中上课,中午特地赶返来陪外孙女用饭。那里想到,他在老婆的房里等了又等,也不见这小丫头过来,明显上课时候都畴昔了啊。派了丫环去叫,连着被打发还来两次,都说十娘不饿。陆太傅没何如,只能本身寻过来了。
家宴过后,陆家不但送了四位女师过来,又令苏颜拜了两位教员,一名是书法大师,一名是丹青国手。可巧,这两位都是陆氏的堂兄,不过两人在书院讲授,苏颜每隔七日,去陆府学习。
“对对对,我们赏花,赏花。”陆太傅哈哈一笑,也倒背动手跟在老婆和外孙女身后,踱进花丛。
“阿姝,牡丹虽好,也不顶饭啊。”陆太傅好笑的敲了敲外孙女的小脑袋,看这小丫头模样,的确就是个花痴。
“对,多住几天。”陆太傅欢畅的捋着胡子,笑眯眯的拿儿子的东西勾引小女人:“你七舅新得一本古谱,阿姝要不要看?”七儿子痴迷乐律,喜好汇集各种乐谱,恰好拿来逗外孙女多住几天。
“小阿姝,你可不乖哦。”温雅清润的声声响起,令苏颜赶紧转头,笑盈盈的道:“外公。”
就陆太傅说,苏颜其他技艺都差未几了,琴、棋、歌、舞、骑术、制香、女红等方面,技能充足纯熟,余下就看小我的贯穿了。至于其他的,近似于写个策论啊,研讨个史乘啊,培养些政治憬悟甚么的,有苏颜的亲爹就行了,他是里手。她现在还能进步一下的,唯有书法和丹青两项。陆太傅收罗过外孙女的意义,晓得她对这两方面很感兴趣,也很有寻求,便替两个侄子点头,收了个女门生。至于两个侄子的定见,不在考虑范围内。
苏颜一听,眼睛瞪得圆圆的,尽是欣喜:“真的?都有甚么?”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苏颜点了点头,“是的。”她仿佛想起了甚么,眼圈有些发红,神情降落,“我本来也很奢糜,七挑八捡的,不是最好的,都不随我情意。父母珍惜,从不苛责。直到五年前,江南大旱,赤地千里,我与兄长都曾随阿爹出门赈灾。触目所极,皆是人间悲剧,阿谁时候我才晓得,昔日所做所为,有多错。”小女人声音渐低,满满都是惭愧。
秦氏起家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姝是个好孩子。”她拉着小女人的手,“我们赏花去。”说着,瞪了丈夫一眼,都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