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钥垂眼去看他一尘不染的靴子又看看他嫩白一张脸,随后不掩鄙夷,别开视野。“前次让你随便抓一个问问,你说你做不来。”
高低牙颤抖得几近咬不住匕首,她却不敢行动太大轰动到那群人,只得拼了命忍着,直到她一手抓住了河对岸的一把芦苇杆,有些狼狈地钻进河边的芦苇丛。
“……”萧焕刚才内心那点不忍心刹时回抽了他本身一嘴巴,“我们抓一个来查问?”
她这到底算是甚么命?为了救苦救难,提早去给村民通风报信而受这份活罪,如果事成了,老天该如何嘉奖她?不如您老就行个便利扔个馅饼下来?不然她离饿死可就真不太远了。
他替这些没有仙缘的凡人深感遗憾,砸吧了两下嘴,微微侧头瞟向间隔熙樾河不远处的那一道人影。
“……”萧焕神采一变,将死力粉饰的惶恐失措直接注入腰间一把巴掌大小的金扇,回击将它抡圆了朝芦苇丛飞去。
起码三四百人的步队全数步行,速率却极快。若非他们行进的脚步打乱风吹野草的层叠美感,只凭这点月光,并不轻易被发觉。
间隔她所踏足的河对岸不远,天上飞着的不是一张饼,而是一名实实在在的仙。
一片恍惚的暗影自远处的山坡向熙樾河方向挺进。
“那不一样,那回就本君一人在此,让本君对一个凡人脱手动脚也太无耻了些。”萧焕笑嘻嘻靠近,“这回不是有你吗?你脱手,本君给你把风。”
初秋的河边,芦苇富强,穗头低垂。偶有夜风拂过,才气扰了这片喧闹。
“甚么人界的事?这不是你的事吗?”萧焕干脆落了下来,担忧脚下有泥弄脏了他乌黑的长靴,只好催动真元撑起一层淡淡的防护。
如此逛逛停停,直到没入了河边的芦苇丛,她才终究挺直了脊背,展露高挑苗条的身形。
“你不是不想插手凡人的事?”隔着一副薄如蝉翼的面罩,苍钥的声音听起来空灵失真。
银月如钩,悠长的河道在月色中波光潋滟,碎银子般的河面自东向西仿佛延绵至天涯银河的一端。
“实在也没甚么,毕竟楠樾国的事对你很首要,为了你,本君跑跑腿不碍事。”萧焕跟在苍钥身侧朝河岸走,“楠樾国比来的行动太诡异,总之,本君以为,他们事出变态必有妖!”
早在昨夜,她就已饿得前胸贴上了后背,自以为瞥见的星星都比实际挂在天上的多出来了很多。再加上迷路,偶然中走进了楠樾国边疆线,她便恨得牙疼到了天明。